云净芜比芙嫣更早回到仙界,她这样微末的小仙,哪怕消失了一段时间也没人注意,回来之后身上伤势更重,也只自己一个人去药王殿求医。
其实倒也不是仙界真的如此凉薄,无人管她。
只因她飞升后一门心思都放在谢殒身上,根本没有在仙界交上任何朋友。
仙界众仙各司其职,她之前一直挂着即将成为帝君未婚妻的名头,还未分得一官半职,大碍她那个名头,担心走得近了惹女君不悦,更沾上阿谀奉承帝君的嫌疑,是以都忙着自己的事,对她敬远之,她自己没事做,自然孤零零。
下界这一趟,在仙界看来时不多,云净芜却是实实在在地经历了许多,也终醒悟了自己之前的作为多愚蠢。
她好不容易飞升,却将时间精力都浪费在了没有指望的感情上,最后得尝愿倒也罢了,偏偏还注定了没有好结果,不是蠢是什么
她拖着病体来到药王殿,一眼就看见了芙嫣。
因着神魂受损的原因,芙嫣近常来药王殿,这会儿正巧被云净芜撞上了。
医仙们早知她们之间的瓜葛,一时都屏息不动,静静看着这一幕,心里揣测着女君会如何对待这小仙。
会将她赶走眼不见为净吗
应该会的吧,至少女君肯定不希望和云净芜一起在这里疗伤。
不管女君和帝君之间现在如何,门外的小仙都是差一点就要和帝君定下婚约的,哪怕帝君后面解释那是假的,女君怎么可不膈应
女君那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绝不可容许云净芜现在她面前。
可他们都想错了。
在云净芜不知措的时候,芙嫣开了口“傻站在那做什么伤成那样,还不快来医治。”
此话一,不单是药王殿的众人,就连云净芜都惊讶不已。
她有些受宠若惊道“我小仙可以吗,会不会妨碍到女君”
“你那么小一个,这里这么大,如何妨碍得到我”芙嫣斜倚榻上,说完话就闭上了眼,按着额角说,“比上次是好了一些,还是不舒服,我还要多久才好”
清容上神温声道“女君莫急,修补神魂是个精细活儿,急不得的。”
芙嫣有些烦恼“可之前”谢殒一下子就帮她治好了。
谢殒。
芙嫣睁开眼,下了榻,随意理了理裙裳“慢就慢吧,我先走了。”
清容上神微微颔首,目送芙嫣离开,芙嫣没走几步就停在云净芜身边,点了一下她的肩膀对清容上神说“她是功臣,身上的伤有些重,还要劳烦你亲自帮她看看。”
云净芜表情错愕,万没想到芙嫣用来形容她的词会是“功臣”。
“是,女君放心。”清容上神应了声便走到云净芜身边。
芙嫣扫过云净芜错愕的表情,平静道“你在人界做本君都记得,待大朝会自会论功赏,好好疗伤吧。”
语毕,她转瞬消失在药王殿,她一走,医仙们都放松下来,神色各异地看着云净芜。
他们如何都没想到,女君和这位的相处会是这样的模式,一时都有些唏嘘。
云净芜沉默许久,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定格在开怀的笑上,只是眼角有点水光。
对上清容上神的视线,她急急擦去解释“小仙实在激动,有些失态了。”
清容上神柔声说“无妨,随我到这边来。”
云净芜深呼吸了一下,打起精神跟上去。
离开药王殿,芙嫣就去了神谕宫。
天帝已打定主意退位,好带着天后四处走走。
他继承天帝时就与天后成了婚,身为天帝,虽掌管六界至高无上,却闲无法离开仙界。
被桎梏一地,他倒是无谓,可天后性自由,成婚前连她父君都很难见到她的人影,自嫁给他就一直被拘在九重天,这么多年过去,不知该有多枯燥无聊,他早就想带她过她想过的子了。
现下女儿可以早早独一面,天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要把有事务交给她。
芙嫣今认认真真学了一阵子,忍不住道“父帝,你这样急迫会让我觉得做天帝是件很糟糕的事。”
“对为父来说是,对你来说肯定不是。”
芙嫣不解“为什么”
“你孤寡人一个,在哪里做什么都无谓,朕就不一样了。”天帝丢来一堆玉简,素的威严不可侵犯都不见了,取代之的是一种过显的雀跃。
这样的父帝在芙嫣看来过不同,以至她都被玉简淹没了,才将将回过神来。
“父帝”她看看周围,哪里还见得到天帝的影子
倒是一旁的声声花里传来了天帝的声音“为父先走一步,你好好看好好学,若有不懂便声声花里来问。”
芙嫣“”她深呼吸了一下,“父帝可还记得我神魂未曾修补完,还不劳神”
天帝“自然知道,为父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你如今体内灵力紊乱,虽然修为快要追上为父了,还无法运用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