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错愕望来,有些不敢置信芙嫣会提及当初。
芙嫣忽然头特别疼,她随便寻了块蒲团坐下,单支额半闭上忍耐着。
她刚才说的话如有生命般不断在谢殒耳边重放。
他走到芙嫣身边,在她头疼得快要歪倒时扶住了她的肩膀。
神魂损伤的疼是真的难忍,谢殒不能替她疗伤,就只能睁睁看着她难受。
“要去医仙。”
他扶着她,停留的位置非常礼貌,没有任何逾越。
感受着他的行为,听着他的询问,芙嫣简直梦回当年。
她轻嗤一声,有些自嘲道“是医仙。”
谢殒愣了一下,再顾不上什么礼节,将她直接揽入怀中微微抿唇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赶她走的意思。
“哪怕那时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他告诉自己就放肆这一时片刻,今日过后再不会这样。
他只要这一小会就行,就当他是偷来的吧。
“那你是什么意思。”芙嫣看起来很难受,眉头紧锁,脸色苍白。
谢殒几次想为她疗伤,却因自身问题作罢,最后只得艰涩解释说“是担心你才这么说。”
“是吗。”
“是。”他声音很低,“从前是,在也是。”
芙嫣没再说话,她都撑在两人之间想起来,最后放弃了,好像彻底没了力气。
她头顶冒出龙角,喉间发出隐忍的低哼,谢殒白色的衣袍映着她身上的红色,她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完全是难受时不自觉的行为,他却因她额头龙角的触碰而身子战栗,再难克制,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她好像已经没了什么清醒的意识,在闭目调息疗伤,半恢复了原形的身子被他抱着,和他一起微微颤抖。
“这么疼”他有种难言的不安在,“这样疼让我如何放心。”
他终于是抵住她的额头,将仅存的灵力用来为她疗伤,冲刷她所有的疼痛。
芙嫣很快感觉好受了一些,身子软下来,放任自己倒在他怀中。
鼻息间满是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哪怕他的温度较以前高了不少,她依然感到很舒适。
她缓缓环住他的腰,他想她一是彻底昏了,否则绝不会做这件事。
由她主动的拥抱只在她被染上欲色的时候才有过,与感情无关。
像此刻这样带着无限眷恋的拥抱是谢殒从前拥有过,后来再也不敢回想和奢望的。
他退出她的神府,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视线落在空处,臂紧紧抱着她,心中满是不安。
不是对将死的不安,不是因自身任何的不安,只是因为她。
从开始到在,她众多的难受和痛苦是他带来的,却也是他抹去的。
他活着的话,即便远不如从前,也以保护她。
若他死了她怎么办
他的嫣嫣怎么办。
她疼的时候谁帮他疗伤她受了委屈谁能无视则永远站在她身边
她未来的君吗舟不渡吗
若是舟不渡的话,应该以吧。
他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保护她对她好这件事,他真的难以相信其他人,只相信自己。
“让我如何放心。”
谢殒闭上睛,口中能言的,始终只有这么一句。
叫他如何放心。
叫他如何能安然赴死。
抱着她的温暖这样致命,让他如何割舍得下,甘心死去。
再不甘再不舍能如何。
力量再次开始外泄,他已经快要无阻挡自身的消散了。
思来想去,唯一为她能做的也只剩下那一件事了。
用自己最后的生命来将她未来的帝路铺得更平顺一些。
他会代替帝与她一战,她以光明正大败他。
作为败了无垢帝君继位的帝,她会有历任帝都没有的威。
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芙嫣再醒来的时候人已不在重。
她起身按了按额角,看着自己寝殿的陈设,想到睡着之前谢殒的怀抱,以及他进入她神府的力量,将那种近乎枯竭的感觉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情况恐怕比她想得更严重。
他会怎么样。
会死吗。
芙嫣从没想过谢殒会死。
她一直和过去的他一样,觉得他再怎么折腾都不至于死去。
只要想到他或许也会死,就再也压不下这个念头,也压不下满心的忧虑。
她想了很久自己在真正想要和想做的是什么,做不出判断。
一方面她恨他,不想与他有任何纠葛,再不想回头过往的感情。
另一方面
“芙”
后的声音传来,芙嫣寻声望去“母神您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一会,喊了你半。”后表情莫名,“你在想什么那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