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可以听的东西吗宋晏明在心里问自己。
这两句话的信息量太大,尤其这句话还是燕秦说出来的。
这可是燕峮之子的燕二郎,宋晏明一副知道了惊天大秘密的表情,连连摇头。
“燕兄不必如此客气,我想起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宋晏明落荒而逃,燕秦拂去肩上雪花,翩然离开。
只不过是路上的一个小插曲,燕秦自然是不会和蔺绥提起。
临近年关,气氛开始松快热闹起来。
蔺府也在忙着置办年货,除了赏银外,蔺绥还另给彩绡和云绡一人打了一套头面,又给自己的得力助手们发了不少东西。
燕秦他当然也备了东西,那是根品相极好的玉观音项链,在寺庙里由高僧开了光,蔺绥不怎么信神佛,便叫工匠在玉观音后刻了他的姓。
送这个吉利是次要,主要这是可以贴身携带之物,他知道燕秦一定会喜欢。
燕秦当然喜欢,在守岁时也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对于礼物,燕秦可是想了有一段时日。
天下珍玩,他这个身份也没有,也多的是人给蔺绥送。
他已经恢复了记忆,断然不可能再木呆呆地送什么书画,他知蔺绥不信鬼神,所以抄经拜佛也没什么必要。
雕刻的东西他送过,再送便觉得没有新意。
苦思良久,才有了主意。
“你可越来越有主母的派头了。”
蔺绥看着眼前的靴子,都不用问这是不是燕秦亲手做的,因为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燕秦不可能会随意买一双鞋送给他当做这个时间点的礼物,蔺绥看着眼前柔软厚实的鞋,想着剑修用拿剑的手拿起绣花针,认认真真地在房里给他做鞋子的样子,忍不住眼眸带笑。
这称呼还是他听到了彩绡和云绡聊天,才知道彩绡私底下是这么称呼燕秦的,他觉得有些好笑,用来打趣燕秦。
燕秦欣然受住这句话,道“我给你穿上试试。”
他想着蔺绥每日少不了走动,送这个正好,他之后还打算试试制衣,为蔺绥做的一切事物,他都兴味盎然。
燕秦蹲在了地上,抬手给蔺绥换鞋。
蔺绥倒没配合地穿上,脚抵在了燕秦的胸膛上。
“明早再试也不迟,你要我踩它还是踩你”
燕秦立刻丢开了手上那双鞋,这根本不用考虑。
他把蔺绥从守岁的暖房抱回了卧房,今晚下人和暗卫都在外边守着,不怕他们看见蔺大人失了威严的模样。
先前那十七颗夜明珠,燕秦闲暇时将他们串成了一条,打算用来当做挂饰,只是不知挂在何处好,便又收回了盒子里,今晚倒是取了出来。
今夜屋外倒是没雪,不过有风,乌云遮天蔽月,一片昏暗。
屋子里也没点灯,只有小颗的夜明珠聚拢在一起散发的微弱的荧光。
串珠从美人的肩头滑落至腿间,随意缠绕挂着,玉石就算再怎么触手温润也依旧质地坚硬,燕秦不敢系紧。
小珠滚落,触及几许薄红。
帷幔被系在两旁,窗户闭着没进风,依偎的影子被映照的模糊。
蔺绥倒是想到了别的用处,可想着觉得未高温处理难免有些脏,便意兴阑珊,又想着这么点东西,跟燕秦的比起来可能他都感觉不到什么,于是彻底作罢。
或许是睡的香甜,许久没做梦的燕秦久违地做起来梦,梦的还是曾经,他与蔺绥初见时。
他第一次遇见蔺绥时,蔺绥正在捕杀一只妖兽。
他不用剑也似乎没有本命法器,只用阵法和符箓,从溢出的气息可以感觉到他的吃力,加上那妖兽横冲直撞十分蛮横,蔺绥看起来越发处于劣势。
在妖兽扑向蔺绥时,燕秦才发现他是在以命相搏诱使妖兽进陷阱。
在看见猎物踏入陷阱的那一刻,那张面孔上出现了放松的愉悦,那是一个极其危险又吸引人心神的笑容。
蔺绥捕杀的并不是一只十分珍惜的妖兽,他也不是被逼到绝境,燕秦不知他为何要这么费力地做这件事,但因为这个笑容出神。
等他回过神,手里的剑已经下意识地出鞘,为蔺绥解了那看似致命的危机。
也就是这时,他发现了蔺绥原来是一名炉鼎。
被那双眼眸扫过时,燕秦本想说这种行为很危险,十分不值当,但不知为何脱口而出时变成了
“炉鼎体质不宜如此。”
看见青年的眼眸忽地转暗,燕秦十分懊恼,深知自己口舌笨拙,便干脆不说话了,只是递给了蔺绥一瓶伤药。
他以为那只是他漫漫仙途中遇到的一场微不足道的际遇,只是偶尔会在练剑打坐时,脑海里浮现那个青年愉悦的神色,而后懊恼自己那日说出的那句话。
似乎在否决他人一般,但他并非是那个意思。
所以在第二次见到蔺绥的时候,燕秦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