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老鬼的魔气,但之后检视时却毫无异处,他当时还以为是这具适合修魔的身体天赋卓绝,恢复力极强。
现在想来,恐怕还有别的可能,只是这可能让他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恐怕一切都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燕秦看着蔺绥答“自我出关后,我便察觉自己有异,便去扶风凌家借至宝,发现我魂魄有损,只是不知缘由,在此时我又发现我的魂魄忽被魔气侵袭,只是那魔气于我而言不算什么,便被我拂去。”
蔺绥握紧了手里的剑,很快明白了其中关窍,勃然大怒。
系统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什么天雷劈歪了,那本就是奔着让他魂飞魄散而去,只是燕秦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一切关于他神魂的伤害转嫁到了自己神魂上,所以燕秦的魂魄才会散落。
系统根本就不是怕他死了乱了燕秦的道心,而是它根本就不敢杀了他也不能杀了它,如果想要他彻底灭亡,燕秦一定会先死,它还需要燕秦去殉道
蔺绥周身的魔气暴涨,眼前的神殿早就因为机缘消失而散去,玄天秘境里,天浮着一层淡淡的灰。
魔剑指苍穹,蔺绥语气森冷,一字一字从口中吐出,透着杀意“你敢骗我。”
蔺绥心里冷笑,哪里还有修到大乘境填缝隙的心,他恨不得捅破这天,让这天道崩塌,让所谓的天道意志跟着它的世界一起去死。
周围的草木被魔气席卷,纷纷残败凋零。
燕秦知道他处于暴怒中,并未阻拦他泄愤的行为,用剑气裹住周身,避免阿绥因为顾忌他发泄的不够尽兴。
晨霜剑从燕秦的魂魄中浮出,在蔺绥的周身打转。
蔺绥逐渐平静,看见在自己旁边的灵剑,握住了剑柄。
这是燕秦的本命剑,和燕秦心意相通。
蔺绥从未操控过这把剑,不过他知道晨霜虽无灵智但有灵识,一向对自己很亲近。
不过当握住晨霜时,他忽然发现自己可以挥剑自如,仿佛这也是他的剑。
不远处的黑衣剑修闭上眼,眉目间略带挣扎,再次睁开眼时,眼底神色温和如良夜。
蔺绥正想着自己应该从何和燕秦说起这件事,他不知燕秦能不能想起来也不执着于燕秦能不能想起来,即使不需要过往的记忆,燕秦也爱他,这点在刚刚的机缘幻境内已经被证实,无需多言。
“阿绥。”
他听见有人如此唤他,这般口吻蔺绥对上了燕秦的视线,神色不禁微微僵硬。
明明刚刚还想着如何诉说,可当对上这双了然一切的眼,竟有些无言。
他们之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不纯粹的开始,混乱的真心,折磨与伤害,忘记与分别,让蔺绥不知如何开口。
该以什么话语作为见面的开场白,才最恰当
“你于我而言,重于天下人。”
燕秦的声音打破了安静,让蔺绥有些错愕。
蔺绥有着极致的自卑与自负,他认为自己能配得上天下一切被推崇的事物,除了充满真诚的爱情。
爱情太独特,它与友情、亲情都不同,以绝对的独占性和排他性成为不可被转移的东西。
“我同天道说,天下人之事,应当天下人共担之,我让它为你寻一具适合修炼的躯体,否则我就将道骨予你,即使两百年后非我不可,那我也能和你厮守两百年。”
“可当我感觉到关于你的记忆正在被抹去时,我便心知有变故,将念想注入晨霜之中,只要你来见我,只要你握住晨霜,我一定会想起你。”
“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明白,阿绥,我知你心,我信你爱我,那你能不能也相信我的心,相信在我心中你重于一切”
燕秦竭力维持着平静,其实他也想问,你为什么不信我的爱呢,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选择这天下人而舍弃你
可他毕竟不会这样质问,造成这个局面也有他的因素,他们对彼此都有隐瞒,倘若他当初更坦诚一些,是否一切就不会如此,他们之间也不会有这种波折
燕秦不是会胡乱发泄情绪的少年,他永远顾忌考量许多。
他要的是和蔺绥圆满,而非无法收场。
蔺绥其实已经做好了迎接燕秦伤心怒意的准备,因为他这个决定真的太自我,燕秦为他付出良多,他知道了他可能会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看他死去,恐怕会疯掉。
可看着连表达伤心都如此内敛的爱人,蔺绥不解。
“你爱我什么呢”
他已经不怀疑燕秦爱他,可他心里会有这个困惑,他忍住一遍遍询问的冲动,因为那不是他的作风,可他真的不知道,燕秦爱他什么,爱到愿意为他付出至此。
只有没被爱过的人,在面对爱意时,才会自我怀疑。
蔺绥性格里的多疑敏感来自于他的童年,那是他的创伤,他自以为长大后那些创伤就随着他的复仇而烟消云散,但从来没有,那些不稳定的情绪让他越发自我厌烦,因此他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