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云初暖忽然从榻上惊坐起身。
一直将她抱在怀中的耶律烈也被惊醒。
刚要开口,却见小娇娇对他比了个嘘,“夫君,你有没有听到哆啦的哭声”
耶律烈“”
新王还年幼,耶律烈与云初暖便搬入王宫。
他们暂时住在凝香殿,而哆啦则住在和雍殿。
这两宫之间的距离,步行怕是都要走半个时辰,又怎么可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耶律烈可不想做大王,一旦坐上那个位置,他便再也不是自由之身。
眼里、心里,更不能只装着他唯一想要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
一国之主是要开枝散叶、繁衍子嗣的,耶律烈也不想要任何女人,更不想让小媳妇儿再经历产子之痛。
如果没有哆啦,他还会考虑让暖暖多生几个。
但有了那臭小子,他便永远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在,臭小子还有点用。
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想一想再送到任何人手上,都有威胁到自己的可能。
哪怕选一个最年幼的孩子,等他长大呢,安稳日子又能过几年
思来想去,耶律烈便将主意打到了儿子身上。
可哆啦不是一般孩童,谁也无法预估他的生长速度,究竟会是怎样的
耶律烈已经发现小媳妇儿偷偷用纳戒空间去南祺的事情,知道那孩子已经会说话,连走路都学会了,心中更是忧虑重重。
他想把烫手山芋甩给儿子,却不能让他有任何危险。
若是能一直保护着他,不在人前露面,他也能快快乐乐成长。
可若是成为新王,那便整日都会暴露在众人面前,儿子身上的秘密也就会被发现。
与其将他藏起来,偷偷摸摸地成长。
倒不如亲自将儿子的秘密公之于众。
但要怎么才能让世人接受,儿子这近乎诡异的生长速度呢
耶律烈想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师父。
于是在耶律烈的威逼利诱下,两人便密谋了这一场天赐灵童。
搞定了太师父那边,耶律烈和云初暖商量。
一开始云初暖是坚决反对的。
让她才八个月大的儿子登基继位,亏他想得出来
耶律烈那张笨嘴,为了将这一口大锅甩出去,竟是有了惊人的战斗力。
一条一条为小媳妇儿分析着利弊。
光是被禁足在王城,永远不可能实现她想要的游山玩水,云初暖便受不了了。
更别提她夫君每日都会被大臣们逼着收女人,生孩子
可这到手的江山,总不能拱手送给旁人吧
如果从边辽王的子嗣中,再选一名新帝,那夫君这起事起的,毫无意义。
思来想去,儿子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耶律烈见她心思动了,再接再厉,说要让巴宰相做帝师,那诘则做武师,两人亲自教导儿子。
等儿子再长大一些,能对朝中之事应对自如了,便带着她离开边辽四处去游玩。
小媳妇儿一直对南祺赞不绝口,耶律烈甚至许诺她如果喜欢南祺,日后定居在那里也不是不可以。
云初暖这个心动啊。
不过儿子既然继位,她自然不可能离开边辽。
但游玩还是可以的。
于是乎,被忽悠着忽悠着,云初暖便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今日,新帝登基,她亲眼看到走路还不稳的小哆啦,坐在那象征着王权的狼位上。
孩子还小,尽管再怎么懂事,坐一会儿就不耐烦了。
又想着他小小年纪,便要应对朝中那些各怀心思的文武百官。
回到凝香殿她便开始反思,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一个小小的孩子,他们夫妻二人去外面逍遥快活,这也太对不起儿子了。
但很快,这种担忧便被饿狼一般的热情吞没。
从两个月前,夫君便很少回将军府,别说做那种事情,连和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好不容易尘埃落地,夫妻二人一碰面,干柴遇烈火。
折腾了一个晚上,才睡下。
刚睡着,云初暖便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再也无法安睡。
“不行,我得去看看哆啦。”云初暖拽起中衣披在身上,“夫君你先睡着,我从纳戒空间去,不惊动任何”
“娘娘”
她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孩子的哭声。
两人对视一眼,耶律烈也匆匆将抓起衣裳。
“公主,小少爷呸大王大王哭着闹着不睡觉,一会儿要找祖母,一会要找娘亲,奴婢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寝殿外,响起巧儿的声音。
也就是巧儿无拘无束的性子,才敢大半夜带着新王来凝香殿。
否则小哆啦就算再怎么哭,宫人们又有哪个敢来打扰威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