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慕狠狠瞪了她一眼,“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要你有何用寻你之时就跑需要你时便找不到人”
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
阿依慕都想打人了。
天知道她为暖暖做剖腹产的时候,有多害怕
她心疼暖暖那个可怜的孩子,更担心如果有个闪失,她那傻儿子也绝对活不了了
扫帚敲在摇椅上,沈若随起身,又啃了一口大鸭梨,“你这是道德绑架”
说她冷心冷肺也好,说她无情无义也好,她只是不想和这里的人,有过多的亲密接触。
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
哪怕沈若随一直告诉自己,这些人就好像她玩游戏里的纸片人一般,不能动真感情。
只要解决了位面崩塌的问题,她便会随时抽身离开。
可她还是忍不住地担忧,担忧傻徒儿,担忧傻徒孙。
更担忧那个与她来自同一个时空,穿越而来的小可怜。
许多事,她都蒙在鼓里,压根不知道曾经的她经受过多少磨难。
所以,沈若随忍不住出手了。
从将纳戒交给徒儿的时候,她便已经违背了自己当初立下的誓言。
与其说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她更希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安好。
哪怕在她离开后,他们能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便是她最大的愿望。
沈若随觉得,自己不适合做任务,人家别的小姐姐都是冷冰冰地像个机器人,她
“道德绑架道德绑架你就会这一个词儿那戒指是不是你给的那灵泉水是不是你给的若是没有那些玩意儿,我家暖暖至于糟害成这样”
师父的难处,阿依慕是不懂的。
她更无法理解,她为何永远那么冷漠,仿佛她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看戏。
看尽世间百态,看尽人生疾苦,她来去如风,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动摇。
说她偷孩子,阿依慕是不信的。
可她就是气
气她明明丢下了烂摊子,却不负责收拾残局。
对于阿依慕的指责,沈若随无话可说。
她原本的想法是让边辽强大起来,能真正地对抗大夏,即便是有朝一日故事重演,傻徒孙儿也有能力抗衡那个疯子。
可她没想到,小暖儿这里竟然出了意外。
孩子来的太早了,也太不是时候了。
边辽如今的情况内忧外患,倘若大夏真的出兵,结果怕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惨烈。
而且,再这么循环下去
沈若随深吸一口气,她不想看到最坏的结果。
这些人,明明不该放在心上的。
可人心都是肉做的,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从她阻止嬴策将孩子抱走那一刻,她之前努力想避开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真的只是想避免战争吗
其实更多的,她不想看到那个饱经磨难的小姑娘,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沈若随不再说什么,而是朝着寝房的方向走去。
被阿依慕一扫帚横在门口,“你又想干嘛”
她刚要开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男人惊喜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进入寝房。
匆匆来到榻前,便瞧见那一直躺在榻上,几天来连眼皮都没有睁开过的小公主,此时已经半坐起身。
纤细柔弱的手臂,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很是吃力。
但她在笑,笑得满眼泪花,却都是幸福的味道。
母子之间,似乎天生就有感应。
小奶娃在耶律烈怀中的时候,还是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娘亲苏醒,他被接过去的一刹那,便睁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
小家伙好奇地打量抱着他的女子。
说实话,云初暖现在的模样,虽然没有怀孕之时可怖,但也绝对称不上好看。
毕竟才三天。
三天之前她瘦骨嶙峋、形容枯槁,只是看着就很让人害怕。
三天之后的她,虽然已经丰润了许多,却依旧是皮包着骨头,泛着乌青的眼眶有点像末日片里的丧尸。
但肉乎乎的小家伙是一点儿都不害怕,眨巴着一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她。
一张嘴,吐出一个小泡泡。
两只小手似是莲藕一般,又白又软,朝着女子那枯瘦的脸颊摸去。
耶律烈还沉浸在小娇娇终于苏醒的喜悦之中,瞧见小家伙伸出手,吓得连忙站起身,就要将臭小子从媳妇儿怀中抱走。
毕竟那小子每次伸出手,都是照着他的脸又拍又打。
别看他人儿小小的一只,那手劲儿可不小。
他这么黑的一张脸,这小家伙能直接将他的脸拍红,你就说得有多大力气。
耶律烈严重怀疑,是不是媳妇儿那力大无穷的力气,都遗传给了小家伙。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