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云初暖睡到了日晒三竿。
刚一睁开眼睛,便瞧见坐在榻前,痴痴望着他的男人。
“醒了,还累不累,疼不疼”
云初暖一张俏脸,瞬间染上红霞,轻轻摇了摇头。
“你坐在这里,多久了”
她发现自己醒来时候的睡姿,不是很好看,也不知道有没有流口水什么的。
要是被他看了去,可太丢脸了
耶律烈轻笑,“唔,也就两个时辰吧,见证了某位公主一边磨牙,一边打鼾,时不时还流点口水,踹踹被子。”
云初暖“”
淦啊
她连忙摸了摸枕头,果然发现有点湿漉漉。
丢脸到恨不得直接再睡过去。
云初暖强装镇定,“你没事儿坐在这里看我睡觉干嘛痴汉呀”
“嗯。”
耶律烈的精神头,好的不得了
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垂下,半遮着一双被浓浓蜜色染透的琥珀色瞳仁,仿佛干了许久的旱地,被春风化雨滋润过的一般。
望着她的眸光更是温和而又柔软,更甚从前。
“暖暖。”
“嗯”
“暖暖。”
“干嘛”
“暖暖。”
“”
其实在云初暖看来,这场婚礼真的就只是走一个流程。
她从另外一个时空而来,除了边辽,除了将军府,哪里都没有去过。
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虽然一直没有实质上的进展,但这个男人,也早就被她当做丈夫。
所以她无法理解他心中的想法。
但是对耶律烈来说,那可就太不一样了。
他终于,真真正正地拥有了她。
不会总是悬着那一颗心,生怕她心里还会惦记着那个人,生怕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跑掉。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耶律烈清楚,他实际上是个很自卑的人。
他的小媳妇儿太好了
好到让他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做,都配不上她。
她就应该匹配那种谪仙般的人物。
而他,是个俗人,糙人。
可她选择了他,就在那个谪仙般的人面前,选择了他,没有一丝犹豫。
这就好像给他的心里,塞下了一颗定心丸,让他再也不用惶恐,不用害怕
“暖暖呀。”
他一声叹息,轻俯下身,将刚刚睡醒的小娇娇,揽入怀抱之中。
她身上的味道香香的,令他甘之如饴地沉迷。
云初暖一愣。
如果她没有看错,那染了蜜色的瞳仁中,是不是湿润了些
她连忙揽住他宽厚的胸膛,轻轻抚着他的脊背,“夫君,我在呢,在呢,在呢,你怎么了是不是想母亲了”
听说刚刚结婚的小夫妻,都会倍加思念父母。
而昨日,准婆婆又没有亲自见证他们的大婚之礼,他应该是很思念母亲的吧
怀中的男人,忽然就僵住了。
老子明明就是在感动小娇娇终于成了我媳妇儿,怎么就变成思念母亲了
耶律烈,头疼。
拥有一个不解风情的小媳妇儿,还真是哭笑不得。
他抬起头,在她肉嘟嘟的唇瓣上轻啄一口,“母亲在南祺玩得可好了,想她干啥”
耶律烈说着,从枕头旁边,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木匣。
“这是从南祺快马加鞭送来的,外面还有一封信,说是要你亲自打开,不让我看。”
云初暖缓缓坐起身,狐疑地将那个木匣打开。
里面是一个桃粉色的小瓷瓶,还有一个熟悉的桑皮纸卷,用细如发丝的麻绳捆着,打了精致的蝴蝶结。
云初暖将桑皮纸打开,里面只有短短的两行小字
嬴策,不可杀。
千年王八万年龟。
云初暖“”
这是太师父的笔迹吧,可她怎么会知道嬴策的
还不能杀他
千年王八万年龟,又是什么鬼
“夫君,你快看”趁着那桑皮纸没有自燃之前,云初暖连忙拿给耶律烈看。
果然,在他扫过一眼后,那张泛黄的桑皮纸便自燃了起来,化成一摊灰烬。
“这是太师父写的吧”
耶律烈眉头深锁,点了点头,“她怎么知道那疯子的”
这也是云初暖疑惑的点,“夫君,我忘记和你说了,在我第一次进入纳戒空间的时候,听到一个女人引路的声音。
还有,前两天若不是那个声音提醒我闭气,或许我就和连翘她们一样,被迷晕过去。”
“女人的声音”
“嗯就是凭空出现在耳边的,我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夫君,我能不能去南祺见太师父一面她太奇怪了我总感觉在背后掌控着一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