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准婆婆的离开,对她夫君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要是换到现代来说,算是离婚吗
她还记得高三那会儿,室友的父母背着她偷偷把婚离了。
那还是离婚不离家呢,室友自闭到成绩一路下滑,原本能考上985的她,愣是连本科线都没有过。
还有,姥姥去世后,妈妈夜里趴在爸爸的怀里,哭得像
个小孩子。
说着和蛮子将军差不多的话,“我没有妈了以后没有人在我耳边唠唠叨叨,没有人让我撒娇,让我依靠”
不,不是离婚啊。
在这个只有马车、牛车的时代,一个人的离开,几乎就等同于
是她以现代人的思维思考问题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抬起眼,望着那双越来越红的琥珀色眸子,心疼得不行,“不然我们让般莱去问问母亲何时离开,送送她,好不好”
无论是王宫,还是那件奢靡豪华的宫殿,于一个女子而,都是一座巨大的囚笼而已。
如果这个囚笼之中,有一个让你心甘情愿付出的人,也算值得。
可是,准婆婆没有。
那个她曾经放弃自由,心甘情愿被他囚禁起来的男人,并没有与她一同待在笼子里。
他只是为她亲手打造了一个豪华精致的笼子。
将她关起来后,便飞出去逍遥了。
她等得太久,失望太久。
身为女子,设身处地想一下,眼看着自己爱的男人整日流连在花丛中,即便是为了孩子,云初暖也做不到准婆婆的那种程度。
所以,为了她的夫君,准婆婆已经付出太多了。
不能因为他的伤心难过,便自私地将人留下来。
她该走的,早该走的。
“暖暖”
忽然,她娇小的身子,被结实的臂膀一把扣住,牢牢地拥在宽厚的胸膛中。
“我不会绝不会辜负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只有你了”
“你若不离,我定不弃。”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却坚定而有力量。
这八个字,像是圣旨一般,牢牢地刻在了耶律烈的心头b
正月十五一过,就代表这个年,彻底结束了。
提前一天,云初暖便收到了宫中传来的消息,说是十五那天的晚宴取消了。
至于是为什么取消,大王也没有给众人一个回答。
得到这个消息,正在和云初暖一起布置新家的耶律烈,手中拿着的碧色幔帐,忽然掉落在地。
“夫君,怎么了”
云初暖正在用同色系的绸缎缝蝴蝶结,两人前一秒还有说有笑地聊天,讨论要给家里那只日渐长胖的小白猫,取什么名字。
巧儿将宫中传来的消息说完后,他便这般失魂落魄。
云初暖担忧地放下手中的针线和绸缎,迎了过来。
只见她那个永远有泪水,也都是隐忍不掉的蛮子将军,眼中忽然有大滴大滴的泪水,无法抑制地从琥珀色的瞳仁中滚落出来。
“母亲要走了”
宫中无人知道父亲与母亲是怎样的结识的。
可耶律烈曾经听阿佘姑姑说过。
他们两个便是在正月十五的花灯会上,不打不相识的。
因为猜灯谜,一向争强好胜的父亲,被母亲一个小女子赢了一次又一次。
那时候母亲带着面具,父亲自然也是。
可就算这样,他依然被面具下那一双美目所吸引。
人家拿着猜灯谜得到的奖励离开,他便一路尾随,看着她去河边放花灯,他便命人去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孽缘。
都是孽缘。
无论太师父,还是阿佘姑姑,提起他们,只有这两个字来表达。
耶律烈将这段往事告诉了他的小娇娇。
云初暖瞬间就明白了,“母亲这是以什么方式开始,便以什么方式结束”
这不
是疑问,而是肯定。
她懂了蛮子将军为何忽然哭成一个小孩子的模样。
她轻轻踮着脚尖,将他脸上的泪水拭去,“夫君,那我们明晚,去送一送母亲,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抱住了她。
弯下身子,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那高大的身形,颤抖得犹如雪山崩塌一般,却极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云初暖轻抚着他的背,“哭出来吧,我又不会笑话你。”
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云初暖心如刀绞。
“不”也不知哭了多久,他的声音依旧在颤抖,“不送母亲,不想可是我”
“那我们,远远地目送她,好不好”
他一哭,她便绷不住了,软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