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鲜血的耶律纳兰,一下子就被一袭红衣的连翘吸引了。
她早就听说了,连翘给那贱人下毒的事情
也早就知道那贱人一来,就要把全将军府的女人送走有多离谱
所以,在她看来,她们两个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定要将这个狐狸精赶走
她们再怎么内斗,也从未说过要赶走谁的话
耶律纳兰流着泪,哭得更加可怜,“三哥,你是以为兰兰欺负了这女人吗既然兰兰的话您不相信,那么二姨娘呢她辛辛苦苦为您操持着整个将军府,她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
耶律纳兰楚楚可怜地望向红衣女子,“嫂嫂,方才您是亲眼所见的,这女人将我推到在地,抢我的鞭子如果不是三哥出现,她定是会对我下死手啊”
连翘“”
她的脑袋里,缓缓出现了一个问号。
老娘只是路过的啊
看了一场戏而已,干啥要拉着老娘下水
更何况,你耶律纳兰不是牛的很怎么这会儿来叫老娘嫂嫂了
啧,身体里同样都流着中原人的血,怎么人家小公主就那么可爱,她却只会让人作呕
连翘毫不客气地,给了耶律纳兰一个白眼,丝毫没有接受她求助的目光。
她刚要告诉将军,分明就是他那个好妹妹欺负了他的小媳妇,千万不要再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
谁知,将军压根儿就不给她站位的机会。
搂着怀中的小公主,一双清浅的眸子,盯着倒在地上那个口吐鲜血的女人,冷得犹如冰窟,“便是欺了你、打了你,又如何”
耶律烈在意的,从来就不是他的小娇娇是否主动欺负别人。
而是她又不管不顾地自己冲上去
该死的
般莱那个蠢货让他时时刻刻护着小媳妇,他死到哪里去了
就让这女人随随便便闯进他的院子
耶律烈纳兰瞪着一双杏仁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三哥你为何要这样为何这样对我是你曾经说过,要保护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我那女人便是将我欺辱至此,你为何还要护着她”
耶律烈竟然在房间里,这是耶律纳兰没有想到的。
但是即便他在,她也并未感到恐慌。
毕竟有三哥在的地方,便没有让她输过。
以前,她还需要讨好王子度日。
自从三哥在营中坐上了威武大将军的位置,她都无需刻意地讨好那个恶心的男人
甚至有权利拒绝他的他的求欢
就连王后,因为三哥的缘故,也对她另眼相待。
这些都是因为三哥啊
他说要护着她的从前也一直这样做的,为什么这贱人出现,就忽然变了呢
耶律纳兰不懂,更不理解,就算想破脑袋,她也想不通,不过是一个刚认识半月有余的女人,怎么就会取代了她的位置
当然,很快她便得到了答案。
耶律烈勾着唇,长长的睫毛垂下,睨着那矫揉做作的女子,“中原有句老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真以为你做过的事情,无人知晓
耶律纳兰,这是本将军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将军府再无你的容身之地,走吧。”
耶律纳兰早就不是儿时那个,与耶律烈同命相连的小可怜。
她不顾一切地向上爬,出卖了尊严,出卖了人性,连她的身体也出卖了。
他从不过问,是因为不在意。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在那种环境中,他也能理解她的苦楚。
以前的耶律烈,将军府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歇脚的地方,同客栈差不多。
所以一个客栈里,住着的人是谁,他都不在意。
耶律纳兰若是在宫中住不下去,这个客栈也随时欢迎她。
至于那些后宅之间的纷争,他理都不想理,每次都是将人随随便便打发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有小媳妇在,这里就是他耶律烈的家,家中若是有客人妄想爬到主人的头上来
打你便打你,需要什么理由
耶律纳兰从来没想过,无往不利的她,有一天竟然被三哥这般冷漠对待
还有他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什么意思
耶律纳兰再也顾不上告黑状,几乎是跪着爬到了耶律烈的身前,刚要拽他的裤子,他却退后一步,半点都没让她沾到边。
耶律纳兰痛哭失声,“三哥不要这样对兰兰我错了我不该惹嫂嫂生气更不该妄想着让三哥替我撑腰可将军府也是兰兰的家啊三哥怎能如此狠心”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不等那哭哭啼啼地话说完,一道清甜的声音响起,“你知道这里是将军府吧”
耶律纳兰“”
她那一双噙满泪水的眼睛,恨恨地瞪着那个被她三哥搂在怀中,牢牢护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