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宴会还在继续。
般莱纠缠着阿泱,她根本分不出身去追将军。
阿泱被灌了几杯酒下肚,迷离的眼神却不时盯着那道石拱门。
她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转念一想,善后工作已经做完了,就算将军发现了异常,也与她无关。
再说,依着将军的脾气,哪有心思听什么解释说不定怒火中烧,已经在惩罚那个该死的中原人了
只是便宜她了
阿泱愤恨地又灌下一杯烈酒,都没用其他人强迫。
等她喝完后,下意识又看了石拱门一眼,手里的杯子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声音,惊动了其他人,也顺着阿泱的视线,看过去。
就瞧见他们英勇威武的大将军,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十几个糙汉子,喝的都是面红耳赤,眼神迷离。
根本看不清那纤细的人影长什么样。
只看到白花花的一片,孱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到。
啧,想必是那个中原来的小公主吧
般莱端起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都说,嗝中原人最讲礼节,公主这是瞧不上俺们边辽人啊嗝还得、还得俺们将军亲自去请”
其他汉子也纷纷附和。
“就是中原人,就是矫情”
“将军啊,大夏公主瞧不起俺们,您还何必以礼相待”
“要俺说,这阿泱妹子都比大夏公主强,将军不妨重新考虑将军夫人的人选”
“瞧不起俺们边辽的,不配做俺们将军夫人”
平日里,耶律烈对待这些和他出生入死的汉子,如兄弟一般,他们不懂礼节,也没有分寸,哪怕看到知道将军怀里的小娇娇,应该就是大夏公主,也毫不避讳地高谈阔论。
甚至还怂恿他们将军取一个婢女做将军夫人,也不要那大夏公主。
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了。
云初暖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十几个壮硕如牛,满脸大胡子的男人坐在那里对她指指点点,一个个还都很瞧不起她的样子
她的脚步顿住,忽然迟疑的不想再上前。
有一种自己是小羊羔,莫名掉进狼窝的感觉。
等待着她的是什么,云初暖不知道。
但是未知才最可怕,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揽着她腰际大手,却忽然收紧,像是在警告一般。
云初暖恨恨地瞪过去,却瞧见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亮晶晶的,似在鼓舞她。
哦,原来是想给她勇气
云初暖收起愤怒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扬起尖翘的下巴,缓步迈入宴会厅。
无论今后是走是留,她既然用了人家身体,就不能丢了人家的脸面。
我是大夏国的七公主。
我是大夏国的七公主。
我是大夏国的七公主
重要的事说三遍,云初暖反复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宴会厅,说白了就是个露天的院子,摆了几张桌子,足以看出边辽人爽朗豪迈的个性,也没人觉得不妥,就连大王设宴都是这样的。
耶律烈改为牵着云初暖。
柔若无骨的小手落在他温热的掌心里,立刻就让耶律烈心猿意马。
粗粝的指腹在娇嫩的手背上蹭了蹭,得到云初暖的一个白眼。
耶律烈也不生气,朝她眨了眨眼,倒是没有再过分的举动。
而这一幕,刚好落在阿泱的眼中。
她的担忧害怕,瞬间转为妒火,盯着那张完美到毫无瑕疵的脸蛋,阿泱紧紧攥着双手,这一刻无比后悔,刚刚因为太着急,没有将她的脸划烂
狐狸精
只会用一张脸勾引男人
而更让阿泱如鲠在喉的,还在后面。
只见她爱慕不已的男人,牵着那女人的手,将她引到上首的位置。
她坐在主位,将军倒是在旁边随意加了个凳子。
似乎嫌弃板凳太冰太硬,他命人取来厚厚的皮草,铺在上面
阿泱“”
十几个糙汉“”
看着将军的举动,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哪里还是刚刚那个说去他娘中原人的大将军简直把那女人当成了眼珠子啊
“将军您这是何意在羞辱俺们”
“上首之位,唯有将军可以让俺位居于下”
“将军可听过中原那位祸国妖姬的故事”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一个中原人,还是女人,坐在他们的上首,纯纯就是侮辱人了
云初暖哪里知道一个座位,还这么讲究,刚树立好的信心便有些动摇。
耶律烈却在她的手背轻拍一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动。
他素来不拘小节,也不爱管后宅之事,但,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去他房里,对他的女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