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由儿臣刚刚就已说明。”陈皇后冷笑一声“母后若硬要充耳不闻,儿臣也无他法。不过母后,儿臣提醒您一句,莫要为那心怀叵测之人做了嫁衣。”
“心怀叵测”皇太后朝陈皇后冷笑一声“在心机深重的人眼里,怕不是人人都心怀叵测。皇后,你是不是觉得,哀家主张要彻查尚舍局账目,是冲着你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掌管六尚局多年,还搞得这样乌烟瘴气,是否是你失职哀家倒是十分好奇,你刚刚指责太子妃毫无能力的时候,是哪来的底气。”
虽然人人都清楚,皇太后要查尚舍局,就是冲着陈皇后,准确的说,是冲着陈皇后手中的权柄。说陈皇后管理后宫不利,那确实是无理搅三分。
但陈皇后知道,若是扯着这一点不放,她可辩解不清楚,皇太后是硬要将这盆脏水泼到她身上的。
因此她一转身,又盯上了上官静。
“太子妃倒是将自己摘得清楚。”陈皇后朝上官静冷笑一声“你是想让本宫相信,依你的精明和细心,竟然没发现尚舍局送来的清单中,修殿宇的木材是桦木尚舍局如实陈报并未遮掩,你一句未问,反而将清单送来寿安宫,蓄意离间本宫与母后的关系,好从中得利。太子妃,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脸皮很厚的戏精上官静,已经当面被陈皇后揭破伪装,依旧兢兢业业地抱着自己脑残美人的人设不撒手。她打定主意, 无论人设崩到哪去, 依旧要装傻到底。
反正只要她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她脸皮可厚的很
“母后母后冤枉啊”上官静演技不错,哭得面色红涨, 跪着向陈皇后爬了两步, 伸手想要去抓陈皇后的裙角,但被陈皇后轻易避开了。
“儿臣真的是是冤枉的”上官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但可没忘了分辩“尚舍局的清单和图样, 儿臣儿臣是看过,可是看了也不知道哪里不对。木材不同, 儿臣儿臣母后, 母后,是儿臣错了,儿臣办事不够细心,但儿臣是冤枉的, 没有要离间皇祖母和母后”
上官静还没哭诉完呢, 在一旁坐立不安的上官鸳终于忍不住了, 她冲上来直接将上官静往自己身后一推, 将自己的妹妹结结实实护在了身后,接着直直地跪在了陈皇后脚下。
“皇后娘娘”上官鸳一脸急切地说道“妾身知道这里没有妾身说话的份。但是娘娘, 请您听妾身一眼。妾身的小妹九岁就出嫁了, 并未在大伯母身边成长, 她从小到大,从未向普通女儿家一样,有娘亲亲自教导她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因此许多事情, 她都是自己慢慢摸索着学。”
“以前小妹与太子两人,在宫外的日子过得颇为艰难, 两个孩子手中从来也未有太多财产, 像是修缮房屋这样的事务,更是轮不到妹妹来过问。她真的是许多事都不懂, 并非皇后娘娘所想的, 有意挑唆。娘娘, 妾身请娘娘原谅小妹的疏失, 她还小,妾身请娘娘不要同她计较。”
“还小。”陈皇后冷笑一声“苏夫人还真是疼妹妹。本宫可记得, 太子妃比太子还要大三个月, 早就满十八了, 难不成苏夫人还将她当成不知事的孩子”
“请皇后娘娘恕罪”上官鸳流着眼泪,在陈皇后脚下磕头如捣蒜“小妹不懂的那些庶务,妾身加紧教她,再不让她犯这样的错了,皇后娘娘,妾身求您了求求您,就绕过小妹这一次吧”
上官静原本那一脸眼泪,都是演的,靠自己酝酿半天感情才哭得这么像。结果上官鸳这样一闹,她可真哭了。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上官鸳为了她受那么大的委屈。
“不要姐姐,别管呜呜呜”上官静一边哭着一边伸手去扯上官鸳的手臂,她这回真是哭得口齿不清了“我的错姐姐我能我能照顾自己你别管。”
但上官鸳固执地挣开了她的手,甚至还回头又使劲将她向后一推,依旧牢牢地挡在她身前。
屋里的动静闹腾得这样大,寿安宫外自然也都能听到。上官静来给太后问安,她的宫女和内监都留在正殿外,正殿内自有寿安宫的宫女伺候。
因为原计划一会儿直接去晗春殿, 因此上官静今儿带的是映霞和清梅。
映霞嘛,对自家戏精小姐是很了解了,上官静在那边哭天抹泪,她一点都不慌,上官鸳跟着跪下以后,映霞跟着心疼二小姐,但依旧不慌。
她对上官静超级有信心,知道肯定不会有大事。
但清梅就不一样。殿内皇后娘娘大发雷霆,这上官静哭,上官鸳也哭,可把清梅给吓得不轻。她连忙给跟着她们出门的全福使了个眼色,全福点点头,扭头快速跑了。
而殿内这边,自然不会没人给上官静帮忙。她“婆婆”可还坐在这里呢。
林贵妃对上陈皇后,什么时候都没怂过。
“皇后娘娘好大的威势。”林贵妃冷笑一声“您倒是忘了,咱们刚进宫的时候,都是什么样了。谁还不是从年轻小媳妇过来的,宫中事务繁杂,谁不是从头一点点的学。臣妾可不记得娘娘年轻时,太后娘娘有这样苛刻的对待过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