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冯老头吃惊地望着上官静“办宫宴不是你的事嘛怎么让你相公帮着办。那你干嘛天天闲着你这个太子妃当得倒是真舒服。”
“您说我干嘛了那么多奏疏他一个人批得完嘛”上官静一脸冤枉地答道“我什么时候闲着了我倒是想天天躺着除了吃就是睡呢”
冯老头愣了两秒,突然摇头笑了起来“嘿嘿。天天批奏疏。难不成将来还真要出皇后临朝这种事。真是年纪大了什么怪事都能瞧见,就算为了看见这些,老头子我也得多活几年。”
“干嘛”上官静警惕地看着冯老头贱贱的笑脸“看不起女人嘛男人能上朝,女人凭什么不可以女人也是人,这世上一半的人都是女的。难不成女人就配被男人视作资源的一部分吗这是剥削您老人家懂吗知道什么叫剥削嘛”
“行了行了,别又满嘴胡扯了这都哪跟哪。未来若真的皇后临朝嘛”冯老头笑得更贱“看不看得起你,现在说还太早。若你的水平和现在龙椅上的这位差不多,要让老头子我看得起,那可有些难。”
“您老人家就是看不起我”上官静小脸拉得老长“凭什么就拿我和成天惦记女人的老色鬼比有本事,您拿这样的话去说景珩。”
她话音刚落,冯先生和上官鸳一齐笑了起来。
“先生是得多活几年。”上官鸳笑够了才开口说道“未来皇上和皇后都是您的学生,可比帝师风光多了。”
“风不风光老头子不知道。”冯老头满不在乎的冷哼一声“但肯定比苏平那个老家伙强。老头子我至少能在史书上留下名号,教出个上朝的皇后,起码也能留个骂名。”
“说起皇后”上官静像是被提醒了似的“先生觉不觉得,陈丞相最近这些日子,十分韬光养晦啊前些日子,陈家与徐家决裂,陈丞相在朝中与林太尉针锋相对,在任何小事上都要争一争,两派都在忙着安插自己人,而同为太子党的苏大学士和稀泥。可突然一下子就安静了,这些日子陈丞相在朝中似乎像是换了个人,不说不动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
“这你还不明白。”冯老头冷哼一声“摆脸色呗。不过这脸色也不是摆给你们小两口看,而是摆给他那个皇帝女婿看的。无论皇上说什么,他不反对也不合作,有事拖着,他不动,丞相一派的官员也不动,半个朝堂就这样晾着,就是要让皇上知道,朝中不能缺了他这个丞相。”
“拖怠懒政,尸位素餐。”上官静的脸陡然一沉“身在其位不谋其政,整日只想着怎么利用党政和权位谋取更大政治利益,这些人在位一日都是多余。”
“怎么,将半个朝堂都罢官”冯老头笑了“皇上可没这个魄力,也没这个胆子。你以为皇族与各个世家的关系有那么简单若他真敢一举拔除陈氏,朝廷就乱了,压得服想要趁火打劫的其他大世家吗而且,能确定陈家不会釜底抽薪,直接想办法换个皇上吗不是做不到的”
“您说得我都明白。”上官静点点头“所以门阀政治必须结束。一步步来吧。现在做不到,未来未必做不到,先扶植寒门士子在朝中形成稳定力量再说,至少能做到寒门有能力有效牵制贵胄政治力量。”
“所不要急,”冯老头点点头,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等一等,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明白您的意思,”上官静答道“眼下太子已立,皇权过渡的这些年,正是朝中政治势力重新划分的时机,世家大族为了谋求更大的利益,瓜分权利,正是内斗得不亦乐乎。我们等他们内耗到差不多的时候再下场收拾局面会容易的多。但是先生,事不能不做。”
“门阀贵胄无论怎么内斗、怎么瓜分权力,朝政事务也不会因此减少,北方冬日要提前屯粮防雪灾,边境防务不能松懈,开春前江南的河道要重新修缮,年末岁贡使者进京,我们与邻国的交涉也近在眼前,这些事不会因为朝廷内斗就不发生,就像明年春播之时,老天爷可不会看在朝廷的脸色决定给不给天灾。大周百姓要吃饭穿衣”
冯老头上下打量了上官静几眼,笑得更开心了“还是个太子妃,就已经操上了皇上的心。果然是老头子我厉害,教出来的孩子都不错。你说得都对,事不能不做,因此该如何使唤这些人办正事,就看你和景珩的本事了因此我才说,岁末宫宴,绝不可出任何纰漏,景珩还年轻,入朝时间还短,朝臣们对他,对你这个太子妃都不甚了解。”
“我知道的。”上官静点点头“景珩需要在朝中建立威望,我也需要让朝臣们清楚,我作为未来国母,是合格的,我们已经做好了接班的准备。”
“就是这样没错。”冯老头点点头,接着又多补充了一句“另外,孩子最好赶快生,别管是男是女,先生出来再说,皇储也是国事。”
“就是这点最讨厌,”上官静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成了皇权继承人,似乎任何事都是国事,连生不生孩子都是满朝文武一齐盯着。其实我们知道应该早点生孩子,但我和景珩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得等后宫形势稳定之后再说。”
“你又不是皇上的女人,不涉及后宫争宠,”冯老头一脸莫名其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