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半疯狂的苏氏,上官静一点都不怵。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独自面对成年人,势单力孤的小姑娘了。
她十六岁,一直锦衣玉食营养充足,又注重“体育锻炼”,因此个头长得高。而苏氏则一直是个娇小玲珑的林黛玉型美女,弱不禁风。
因此上官静原本都打算得好好的,看准位置,发挥自己身高臂长力气大的优势,先把苏氏推倒,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只可惜她似乎没啥发挥余地,因为苏氏刚从台阶上跳下来,还没接近上官静和萧景珩呢,上官静就觉得自己腰身一紧。
站在她身后,比她还高半个头的萧景珩,已经提前发挥了自己身高腿长的优势,拦腰抱着她向后平移了至少五米。
苏氏用尽全力向前一扑,却扑了个空,踉踉跄跄地差点摔倒。
而萧明瑞的反应也不慢,她迅速转身,一边牢牢抓住苏氏的一只手臂,让她无法挣脱,一边高声命令莫晨锋过来帮忙控制苏氏。
“这院子里的人呢”萧明瑞质问道“苏氏这般模样,身边怎么连个人都没有,下人呢”
“回殿下的话。”负责看守的金吾卫军官连忙答道“苏氏以前是正妃,因此她院子里有不少是宫里出来的侍女和内监,都被带去明刑狱了。低等仆役我们也是集中圈禁的,因此她身边留下的只有几个陪嫁丫鬟。”
“人都哪去了”萧明瑞指着金吾卫的鼻子问道“都封在院子里,怎么不见人影你负责看守,少了一个唯你是问。”
金吾卫军官吓了一跳,苏氏是正妃,她的院子被重点看守,三班轮换的守卫,怎么可能跑出人去呢他向身后招招手,一队士兵立刻鱼贯进入,挨着屋子的搜,不一会儿功夫,就有士兵跑回来回报。
“禀将军,”士兵脸上带着几分惊慌“后院耳房都都在。”
“人呢”军官跳脚骂道“还不赶快带过来。”
“死死了。”士兵结结巴巴地答道“好像是中毒。”
“什么”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灭了口,金吾卫军官头都大了“屋子不是都仔仔细细搜过了吗哪来的毒食物饮水不都让你们仔细盯着呢吗怎么回事”
“将军,您知道”士兵正战战兢兢地准备回答,苏氏被莫晨锋推进屋里的苏氏突然又挣扎着回了头,她望着院子里惊疑不定的人群,发出尖利又刺耳的得意笑声。
“早该死了早该死了”她疯狂地笑着“没一个好东西,早该死了这府里的人都该死绝苏家也该死绝一个都别活都别活”
金吾卫军官呆呆地望着苏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明白了,那些人是苏氏亲自下的手。这屋子没有毒药,他们已经仔细搜检过了,院子里也有人看守,但他没有搜苏氏的身。
皇上尚未回京,淮阳王家眷的处理还没有上谕,按道理来说,苏氏现在还是上玉碟的亲王妃,并没有被褫夺封号,因此金吾卫只是圈禁看管,并没有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待她。
但他万万没想到啊这淮阳王妃,竟然比淮阳王疯得还厉害
这两口子,一个起兵谋逆,企图谋朝篡位,另外一个则想要弄死自己夫家和娘家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棘手啊莫晨锋也是一脑门子汗。这苏氏疯成这样了,最好赶紧死了省事。但关键是,她是萧景珩的生母,现在这情况下,谁敢动手处理她
皇上就萧景珩这么一个儿子了,还是苏氏这个疯子生的而且皇上还没回来,不知道要怎么安排这女人呢他们哪敢随便做决定。
“母亲,”此时沉默许久的萧景珩突然开口“我年幼时,曾中过两次毒,其中一次,是您下的手是吗”
萧明瑞猛地回头望着萧景珩,脸色青白难看。而莫晨锋也是一脸惊疑不定地模样,目光在萧景珩与苏氏这一对母子之间转来转去。
“你早猜到了,是吗”苏氏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萧景珩的脸,眼神冰冷“我只恨我自己下手不够狠。”
“我知道了。”萧景珩松开上官静的腰,正了正自己的衣襟,对苏氏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我的出生,拖累了你。你恨我,原是应该。那一碗毒,就算我生恩已还吧”
“也好”苏氏抬起头,望着天,眼角有亮晶晶的水光滑落“也好你我本来就无母子缘分,如此了断也算干净。我不觉得我对不起你,也并不想道歉。”
“不用。”萧景珩爬起来,重新牵住了上官静的手,接着态度温和地朝苏氏摇了摇头,答道“无缘而已,何须道歉。”
“好”苏氏眼神空洞地转身,缓缓向屋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像是说服自己似的念叨着“没有对不起你,不需要道歉。我没有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你”
一看苏氏终于平静下来重新回屋去了,金吾卫的士兵赶忙冲上去关上了门,生怕她再冲出来发疯。
“景珩”上官静握紧萧景珩的手轻轻晃了晃。
萧景珩立刻回头,朝她露出安抚的微笑“生恩已还,今后两不相欠。我们也不算白来,所有事当面说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