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是习武之人,他不可能坐在那里不动等着你去杀他,还有一个不定因素的丽娘,更不可能在目睹李安被杀后而无动于衷。所以,你们必须是团伙作案。”
“你提前躲在丽娘的房间,点燃烛台放到窗户处,等时机一到,你便出手打灭烛台,给窗外的婉容信号。”
“婉容推窗释放雨花针,直接射死李安,与此同时你也在第一时间控制丽娘。然后你们将丽娘用绳索捆绑,拉上屋顶,至于她去了哪里,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呵呵呵咳咳”艳娘像是听到了笑话,笑的肆无忌惮,甚至扯动伤势咳嗽起来,“没想到顾捕使还有说书的天分,若是哪日被休,倒也不愁没饭吃。呵呵呵呵”
“艳娘,你不用嘴硬,我在案卷上没有看见一条有关于你会用针的记录,甚至在你的身上没找到任何一根与杀死李安和钱二郎一样的银针,所以,善用银针杀人的另有其人。”顾笙淡淡道。
“你为何不怀疑丽娘和我是同伙反倒怀疑婉容”艳娘平息咳嗽,有气无力的问道。
顾笙莞尔一笑,“因为丽娘长得普通。”
艳娘一愣,拧眉反问“就因为这”
顾笙点头,“若我是你们的主子,往青楼里安插眼线,怎么可能选那种平平无奇的女子自然要选你们这样姿色上乘,颇得男人喜欢的,这样才能替我搜集有用的情报。”
艳娘彻底无话反驳,不得不承认顾笙所言有理。
“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怀疑婉容,但她的口供总让我有种欲盖弥彰的错觉。她把锦衣卫所有视线都调到了襄阳,历城便成了安全地带。”
“所以,现在的婉容一定已经不再红香楼,而是带着李安的包袱和吴定远汇合找你的主子去了。”
顾笙在看完所有卷宗后,对丽香悄无声息失踪一事做出了大胆推测。
一个凶手想要同时对付两个人,还要让他们不发出任何声响,这几乎是不可能。
唯有团伙配合作案,才有机会得手。因此,她当时第一想法就是艳娘有同伙,这个同伙不会是吴定远。
原因是吴定远身为男子,有功夫在身,处理丽娘一个女人来说易如反掌,绝对不会利用绳索捆吊的方式。
所以,她将目光又从新放回案卷记录的每一个人,和艳娘同一时期入红香楼的婉容就这样进入了顾笙的怀疑范围。
此次来大狱,她也不过是试探艳娘的反应,最终结果真的被她印证婉容就是杀害李安的凶手。
“姑娘,她真的不是凶手”小九再一次见识到顾笙的推案,激动中有些不可思议道。
顾笙点头,“她不是,只是帮凶,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小九一听,急色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告诉大人,命全国缉拿。”
顾笙神色凝重,“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这些有计划有组织的更是有实力的凶犯,一旦失踪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那个婉容心真狠,为了带着包袱出逃,竟能出卖同伴。”小九愤愤不平道。
顾笙淡淡睨了他一眼,肃声道“她不心狠,你家大人如何能上钩但凡是个小虾米,你家大人也不会急急追到襄阳。可见李安包袱里的东西比同伴的性命还重要。”
小九听后思衬片刻,明白顾笙话中意思,不由点头,“姑娘说的对,不放个重要鱼饵,我家大人还真的不一定会信。”
顾笙本想嘲笑赵翊被骗放跑了犯人,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她将视线从新落在艳娘的身上,“艳娘,我且问你,你是否看了包袱里的东西”
艳娘听的眼皮都不抬,只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不是都说了,包袱里就几件衣服,我们都被李安给骗了。”
顾笙上前两步,找了一个艳娘可以直视她的角度蹲下,目光尖锐的盯着她,“包袱里不可能只有衣服,那样的话,只需要牺牲你一个人就行,婉容和吴定远绝对不会暴露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你们得到了你们想要的东西,想要尽快转移出去,所以才会不惜暴露身份也要从锦衣卫的包围圈中逃走。”
艳娘无须费力抬头就能对上顾笙清明的眼睛,她倏地长叹一声“顾捕使,永远都这么机敏。”
顾笙不接话,依旧平静的看着她。
艳娘凄惨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我若告诉你包袱里有什么,你能让我死的痛快些吗”
她血红的眼底没了傲气,没了狠戾,也没了光,有的只剩下祈求的希翼。
这让顾笙陡然想起被她折磨的那名刺客。
他们的眼神实在是太像了生不如死的时候,就连求死都是一种奢望。
“好。”顾笙沉声答应。
艳娘眼底陡然燃开释然,让顾笙心里发堵难受的厉害。
她虽然是个犯人,可将死之人总是容易让人动恻隐之心。
“顾捕使,你靠近一些,我只说给你一人听。”
“不可。她虽受刑,但谁也不敢保证她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