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猜测阿满应该是不知宋毅的身份,不然以锦衣卫夜能止啼的凶名,哪个孩子敢这般随性
透过帘缝,巍峨的城门目之所及,顾笙神色极为的复杂,更多的是凝重。
扬州此行,不知存了多少凶险。
临近入城之前,宋毅突然停下马车,板着脸递给顾笙一样东西,“你和翊哥虽没有正式拜过天地,可朝廷承认的婚书是有的。”
顾笙拧眉瞅着那红封,冷声道“我何时和他签了婚书”
宋毅淡定道“来扬州之前,你昏迷之时。”
顾笙不愤低斥,“你们真是无耻,竟然骗婚。”
宋毅挑眉,“若不是你笨被安阳设计,你和翊哥早就成亲了,何至于弄这个东西骗人”
顾笙气结,恼怒的一把夺过所谓的婚书,“这东西还不如拜堂成亲更让人信服。”
宋毅目光凉凉的瞥了她一眼,笑道“听你这话,是可惜没能和翊哥成亲顾笙,你这会心里铁定懊悔死了吧”
顾笙一口老血险些喷他脸上,狗屁的懊悔
“也是,我翊哥那么好的男人是个女的都恨不得嫁给他。哎,可叹小爷是个男的,不然早就对他下手了。”宋毅惋惜的啧啧两声。
顾笙冷笑着呵呵两声,“不要觉得惋惜,男人也是可以出柜的。”
目看她不怀好意的笑,宋毅便知不是什么好话,“你什么意思”
顾笙愈发笑的敞快,“没什意思。”说罢闭上眼睛,明显不愿在搭理他。
宋毅烦躁的抓抓脑袋拼命的想什么是出柜,可想了半天都不得其法,只好忍着抓心挠肺的好奇等着见到翊哥他们在问。
穿过长长的城洞就是扬州的繁盛天地,足以并行四辆马车的街道上人潮涌动,茶楼、酒馆、客栈、各色各样的商铺林立两旁,白墙素瓦之间屋宇鳞次栉比,皆是楼阁飞檐。
哪怕是从小在扬州长大阿满,离开扬州三年后在回来,依然觉得两只眼睛都不够用,惊呼一声高过一声。
顾笙怅然一叹,抛开郁闷的心事,和阿满一起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围着路边摊讨价还价,还有街头表扬引来连续不断的鼓掌喝彩。
酒楼里的酒保对着客人迎接送往煞是热情,还有挂满彩绸的富丽楼栋,有样貌姣好的女子在挥着香帕。
历城的红香楼,襄阳的碧春楼,都给顾笙留下不好的记忆,因此当她看到有姑娘冲着宋毅抛香包,手一松帘子便落了下来。
香包还没有落到宋毅的怀中,就被他一挥剑挑飞落在地上,瞬间被淹没与别人的脚下。
卖弄风骚的妓子们一见,有的掩口失笑,有的斜睨冷嘲,有的甚至越挫越勇继续丢。
宋毅烦不胜烦,戾眸扫过,本以为只是调戏小公子哥的妓子们当即浑身一寒露出怕色,都不敢在胡闹。
“我说阿毅,你有必要这么严肃吗她们也只是欣赏美男而已。”少年清冷的声音挡住马车的前进。
宋毅听的直犯恶心,没好气的怼道“方棋,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若是喜欢,小爷这有银子,要不要借你点去松松裤腰”
说完,猛然想起马车里还有两个姑娘,如此荤话真是污耳朵,俊朗的面容霎时滚烫。
方棋瞧的幸灾乐祸一笑。
宋毅恼羞成怒的冲他喊道“别挡道。”说罢,催着马儿继续往前走。
“大人在都转运盐使司,命我来接你们去汴京留守衙门。”方棋错开身让马车行走,他跟着慢步肃声道。
宋毅冷哼一声,睨眸瞅他,“不稀罕,小爷找得到留守衙门。”
方棋冷峻的脸上浮现笑意,一伸手撑在木辕跃身而上,稳稳坐在另一侧辕座上,朗声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这五日都查到了什么”
宋毅闻言,眼睛一亮,急不可耐的问道“快说说。”
马车内的顾笙暗暗摇头,听声音,这个方棋年纪不大,但做事比宋毅要老道的多。
一句话就勾的宋毅忘了方才的事,他也不想想大街之上,人多眼杂,锦衣卫查的又都是惊天密案,怎么可能当众说出来。
好在宋毅反应极快,意识到上当越发恼道“方棋,我以前怎没发现你如此可恶”
“那是小爷念在你年纪小的份上,不愿对你下手。”方棋说着,高举双臂垫在后脑倚靠在车厢上,好不惬意。
宋毅咬牙,将悬着的一腿片上来就想要踹他,“滚蛋,你只不过比我大两个月,还敢称爷”
方棋无视蹬在腰上的脚,笑的得意“男人嘛就要成熟点,别像个孩子不承认事实。”
“你他娘的才是孩子。”宋毅恼火脚上用力,方棋身体一歪眼见就要摔下马车,遭受碾压之险。
但两人的脸上一个笑意使然,一个愤愤不平,皆没有大惊失色。
路上行人却是惊呼连连,顾笙猛地掀开帘子往外看,只来得及看到方棋在落地的瞬间一掌拍在地面,矫健的身体登时拔地而起直接落在一酒楼的屋顶。
如此行为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