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死了好些人。明宣帝便不顾群臣反对,从皇城之内掘开了天环水,另辟尚周河,救活了不知多少百姓,王妃猜怎么着”
“下雨啦”
“可不嘛,没多久就下了雨,百姓都道是明宣帝感动了上苍,所以才将这条河称作尚周河,这座山称作是奉河山。”
楚熹还有好奇之处,正欲再问问,忽觉薛进从后面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忙扭过头“干嘛”
“要么你下去和他聊,要么我下去,他上来。”
“闲着也是闲着,说说话怎么了。”
“非得把半个身子探出去说话”
“我哪有啊”
“那你撅着屁股做什么”
“谁撅着屁股了”
吉春听着马车里吵吵闹闹的动静,不自觉的低笑了一声。
车马很快抵达了林苑行宫,目之所及处皆是重峦叠嶂的假山,富丽堂皇的楼阁,琉璃瓦,白玉砖,雕梁画壁无一不精细讲究,连行走在花草间的侍女也如画上仙子一般婀娜多姿。
楚熹当真是土包子进城,走到哪都要先东张西望一会。
吉春知道她是个善谈的人,只跟在她身旁“少城主可要先回住处歇息”
“好呀,我早都累了。”楚熹走到桥上,询问吉春“这河便是天环水”
“正是呢,尚周河在后面,少城主这边请。”
楚熹跟着吉春走了几步,察觉薛进没跟上来,转过身问“你走好慢啊。”
薛进站在那,不是好眼色的看她。
楚熹只好走到薛进身旁,挽起他的手臂“干嘛沉这一张脸,又哪不痛快了”
“你说呢。”
“夫君的心如海底的针,我怎么会知道。”
薛进当下不声不响,待行至住处,挥退侍婢,四下无人之际,才彻彻底底沉下脸“那周文帝模样生得如何”
楚熹嬉笑着道“挺好的,比我想象中好看。”
薛进真的生气了,豁然起身道“就那么好看,你知不知道你目不转睛的盯了他多久足有一刻钟我当时真想找个地缝把你塞进去”
“我没见过嘛,多看两眼怎么了。”
“那他跟你说话你脸红什么还口口声声不能砸了楚霸王的招牌,你就差没在脸上写四个大字了”
“哪四字”
“我是花痴。”
楚熹扯着薛进的袖子,把他拉到镜前“你瞧你,你不也脸红了,气得嘛。”
楚熹像一块滚刀肉,薛进想和她吵架都吵不起来,更是火烧肺腑,遂甩开她的手,转身坐到椅子上,脸色阴沉的生闷气。
“啧,你这人,我楚霸王的招牌不就是花痴吗”
薛进从她的话里听出一点别的意味,抬眸看她,目光仍是充满控诉。
楚熹近乎温柔地摸了摸薛进的脸“小外甥,舅舅的话你得往心里去,你要学的还很多呢。”
她究竟是花痴好色,还是另有盘算,薛进难以分辨,只觉得她对着周文帝面红耳赤的模样,很像她当年第一次见自己时流露出的羞怯,心里就如同被小虫啃咬,又痛又痒。
楚熹还当薛进是嫌丢脸“再说,我不也维护你了吗,你看那个皇贵妃,差点没背过气去。”
“”
“你”
楚熹正要开口,门外忽传来吉春的声音“王爷,少城主,晚膳备好了,可要用膳”
楚熹扬声道“要的,这就来了。”而后对薛进道“走吧,填饱肚子好洗个澡。”
行军途中沐浴多有不便,别说薛进了,连楚熹都早就惦记着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而林苑乃帝王行宫,先帝喜奢靡,好享受,连沐浴也要百人伺候,在此宫室旁自有一座名为清源的殿宇,也叫御汤清源殿,殿中铺满绒毯,遍布红绸轻纱,汤池由白玉砌壁,青石为底,水波清澈,热气氤氲,简直是鸳鸯浴的绝佳宝地。
楚熹不禁脱掉鞋袜,把脚伸进池水里拍打“好舒服哇。”
薛进在旁看着她,眉头皱得极紧。
吉春笑道“少城主,让奴婢服侍你更衣吧。”
“啊你吗”
“有何不妥”
楚熹忙摇摇头“不用,你们都下去吧。”
吉春垂首,领着一众婢女内侍退出殿中。
薛进这才冷笑“为何不叫他替你更衣。”
“他怎么看都是个男的啊。”
“那你还当着他的面脱鞋脱袜。”
楚熹置若罔闻“这个汤池真不错,回头可以在安阳府里搞一个小点的,嘿嘿。”
她怪声怪调的一声笑,莫名让薛进怒气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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