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就觉得身上恢复了力气,本来严重的伤口也减轻了不少。
这才使得他在情急之时能抱着神谷哲也成功从足球上跃到室内。
但凡再晚那么一秒,就是另一个结局
后怕的情绪这时又涌了上来,让诸伏景光下意识将怀中的青年抱紧。
不过很快,他就立马将神谷哲也平放,后者显然是已经陷入了昏迷,只有浅浅的气息证实着存活的状态。
诸伏景光没有管自己身上还隐隐作痛的伤口,挣扎着想要起身。
“已经在外面等了,把人给我吧。”伊达航起身,“这是20楼,担架上不了电梯,我先将神谷带下去。”
他朝诸伏景光伸出手,想要接过昏迷中的神谷哲也,却见褐发青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血迹斑斑的手紧紧地扣着神谷哲也的手臂,仿佛抓住了什么无法松开的珍宝。
诸伏景光朝伊达航摇摇头,蓝灰色的眼中一片释然和安定“我带前辈下去就好。”
没有等伊达航再劝阻,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软垫,径直朝出口走去。
旁边,松田阵平朝萩原研二伸出手,后者搭着他的手站起来,也跟了上去。
伊达航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似乎是错过了很多事情。
不过只要人没出事,一切都好说。
“小神谷还好吗”萩原研二走在诸伏景光身侧,眼里愧疚闪烁,“抱歉,我当时一直在否定你的猜测。”
诸伏景光心平气和地道“梦境这中东西本来就没什么依据,只能说是上天给了我这个弥补前辈的机会吧。”
他也只能庆幸神谷哲也没有出事,否则诸伏景光根本想象不到,他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自己的朋友。
“前辈”松田阵平忍不住感慨了声,“景光,你这一叫,我们的辈分就错乱了好多。”
“习惯了而已。”诸伏景光勉强笑了笑,“从各个方面上讲,他都是我的前辈。”
话题到这反而冷场了,精神不济的三人之间有太多信息想要交流,但是却无从开口。
只要神谷哲也不醒过来,没有睁开眼睛看着他们,谁都无法安定下心去考虑别的事情。
更别说安格斯虽然死了,琴酒还在。
组织的余孽没有被清除之前,神谷哲也的安危就成了重中之重。
他们再也无法忍受神谷哲也当面被夺走的痛苦和无力,甚至说,已经没有人敢奢求原谅,只希望他能够好好地生活着。
而为此,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松田阵平在加入有关组织的情报组后,接触到的层次也高了许多,虽然比不过降谷零的职衔,但也比正常的升职速度快。
又或者说,歼灭组织这个大功劳到时候分到他们身上,他们就会是这一届最闪亮的警界新星。
但松田阵平并没有感到多少喜悦,他开始思考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帮神谷哲也脱罪洗白。
对,是脱罪,而不是减刑。
他压根就没打算让神谷哲也走上那操蛋的法庭,跟其他的组织成员一样清算身上的罪责。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连“警察”这两个字,都不在神谷哲也面前提,对于后者来说,给他造成最大伤害的,除了组织,就是警方。
松田阵平向来恣意妄为,不守规矩,平时虽说为了大义也可以出生入死,但在神谷哲也的事情上,他不想有任何让步。
所以,该怎么样守住神谷哲也呢
降谷零、诸伏景光、萩原研二和他自己,职衔都不是很低;还有赤井秀一可以代表fbi;工藤一家和毛利一家应该也愿意为这件事情出力;还有铃木园子,这个大小姐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还有宫野志保这中日本都会供起来的人才,也会站在神谷哲也身边。
如果所有人联名起来,将“名不经传”的一个误入歧途的青年保下,似乎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但这还不够。
卷发警官目光沉沉,他已经在思考如何为神谷哲也争取补贴和福利了。
萩原研二看着头靠在诸伏景光肩膀上的白发青年,后者面上还沾着未干涸的血迹,那条灰色的围巾破败松垮地缠在他脖子上,从缝隙间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
他睡得格外安静,只有那白色的眼睫微微颤动,像是在做什么梦一般。
神谷哲也身上的伤还是一个难点,尽管安格斯在医院里给他灌了药剂,但从监控里看,前者的身体状况只能用越来越差来形容。
就连这么一路走出来,地板上都留下了滴滴血迹。
但看诸伏景光没有过于急切的模样,应该是有发生什么事情,让神谷哲也的伤势勉强稳定。
看着那疤痕,萩原研二的呼吸节奏就被打乱了一瞬,他如同触电一般地迅速扭头,对上电梯铁质的墙壁映出的自己。
半长发的警官眼中充斥着惶恐和后怕。
他是几人中看审讯录像最久、最全面的,对其中作用在神谷哲也身上的刑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