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激动地点了点头,“为了主公,某愿意流干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
段怡无言以对,大可不必
她可不想身边跟着一具干尸到时候传言就不是她段怡不喜欢美人,而是她不喜欢活人了
“你掌握了就好如此我不会再安排人来刺杀你了”,段怡瞧着李鸢那红彤彤的嘴,在袖袋里掏了掏,掏出一锭银子来,放到了李鸢的手中。
“拿着,去买一些红枣,当归,阿胶之类的吃吃,于你大有裨益”
他们接下来就要北上攻打京都了,若是照李鸢这种打法,迟早要贫血。
毕竟他是个儿郎,并非小娘子那种月月流血都不会死的厉害生物。
李鸢睫毛轻颤,眼中带了泪
天知道每日都要死上几回,是怎样的人间疾苦想当初,他还在青牛山笑程穹被吓丢了魂
那些龟儿子们,可不像段怡这样温柔。
李鸢想着,幽怨的看向了韦猛
别看这厮现在这么老实,上回他被大锤子险些锤破脑袋的时候,韦猛也同其他的段家军将领一样,刮掉了他一搓腿毛以示惩戒。
这前头九十九回下来李鸢想着,两股战战
段怡瞧着李鸢那欲言又止,藏着八千字骈体文的眼神,头皮一麻,她伸手一拽,一把拽住了韦猛的衣袖,扯着他快速的蹿了出去,上了街市。
“娘子,可要买花环儿最后一个了,一文钱卖给你”
段怡闻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佝偻的老妇人,正扯着一个妇人的衣袖,颤颤巍巍的问道,她的手中提着一个竹篮子,那篮子里头,放着一个用桃花枝儿编成的花环。
妇人一听,摆了摆手,“这城中到处都是桃花树儿,我若是想要,自己便编就是,哪里有这样的闲钱。”
段怡正想着,就瞧见韦猛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放了一文钱在那老妇人的篮子里,然后又拿起了桃花环儿,递了过来。
“辟邪的,不要克你。”
段怡接过那花环,一把抓起韦猛的手,给他套了进去,然后那脚踮得直直的,艰难的拍了拍韦猛的肩膀,“辟邪的,不要克你。”
韦猛扭头看向了手臂上的花环,他伸手轻轻一碰,一朵花瓣掉落了下来。
小时候因为他是棺材子,附近的村民,时常会用桃花枝条来抽打他,桃木辟邪。
回去的路仿佛很短,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使公府。
议事的小院里,知路已经摆好了茶水点心,祈郎中同程穹在屋子的一角下着棋,苏筠则是同老贾一道儿,逗弄着灵机。
见到段怡回来,苏筠猛地跳了起来,迎了上来。
“我说完书,却发现你们都不见了叫我一通好找怎么着,我们何时去打京都说起来,我年幼的时候,还曾去过呢京都颇干,四处瞧着都黄突突的。”
“我夜里睡着,流了一床的鼻血,我阿娘还以为我要死了,就差进宫传太医了。”
“虽然京都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段三你说打,咱们就打”
见苏筠嘀嘀咕咕个没完,程穹立马打断了他,“李鸢可以了”
段怡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净了净手,在桌子跟前坐了下来。
灵机小跑着过来,在段怡的腿边蹭了蹭,毫不客气的趴在段怡的脚背上,呼呼大睡起来。
段怡弯下腰去,摸了一把他雪白的毛,“就这个懒虫亏得你们把它吹成了大神”
屋子里其他的人,瞧着灵机的懒样子,都哈哈笑了起来。
段怡正了正色,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其他的人,亦是正了颜色,坐了下来。
“咱们此番要上京都,先有两件事,摆在眼前需要解决。一是粮草,一是守将。”
祈郎中皱了皱眉头,“韩大善人颇有威望,他性子温和,擅长内务,且这些日子跟着主公一道儿挖沟渠修桥路,对主公那是忠心耿耿,颇为信服。”
“且他乃是本地人士,可留在这里筹集粮草。”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点了点头。
在段怡的诸多手下当中,大多数都是好战分子,只有韩大善人是最合适的。
程穹平日里在军营中练兵最多,对每个人的长处,更是了如指掌,“而且他擅长水战,最适合守襄阳,去了干涸的京都,反倒是英雄没有了用武之地。只是”
“只是他打架不行,若是来了个厉害的,搞不好要将咱们老巢打没了”
段怡冲着众人竖起了大拇指,眼前的这几个人,都是跟她最久的人,都已经形成了默契,几乎是她一个眼神,大家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所以要加一个能打的人,我心中已经有了最佳人选。”
段怡说着,敲了敲桌案,“难的是第二个,粮草。”
如今田间还是青苗,便是收早稻,那也要到夏日的时候。
不光是军中,就是百姓家中,去年的余粮,也是不多了,得掺杂着野菜河鱼来食。
这些东西不顶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