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儿他可不想管,也没那心思管,只要明儿到了通州,他们便分道扬镳,各走各路,裕王愿意戴甚么帽子与他何干
武馨安眉头紧皱了起来,
“我就觉着上官婷有些不对劲儿,没想到她心机竟这么深”
裴赫哼道,
“这女子野心极大,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至少有近六个月了,却说是只有五个月,只怕这当中也有蹊跷”
其实这月份相差不多,若是换个医术浅薄的大夫,自然是摸不出来的,落在裴赫手里却是能分毫不差的诊出来,只他不愿多管闲事,又不喜裕王性子懦弱无能,两个王爷之中,他反倒觉着景王好些
倒不是景王德行如何好,而是他性子暴躁没甚么脑子,极好糊弄,有甚么事儿只需在耳边撺掇几句,便立时能成,倒是裕王性子懦弱,便是想支出去撑场面,都还要时刻担心他会临时缩脚,白白费了旁人心思
早前老太监便曾提点他,让他想法子在两位王爷之中提前站队,也好求个从龙之功,以后新君上位,自己也好跟着水涨船高,裴赫心里一直瞧不上这大庆的两位王爷,原也没打算着这般早站队,只如今好似不站队也不行了
裕王是他们救下来的,又有景王派出来的死士也是他们拿的,便是不站队裕王,也得罪景王了,所以现下也只有想法子搭上裕王的船了
想到这处,裴赫便想起那上官婷来,眉头皱了皱叮嘱妻子道,
“你与那上官婷打交道自家留个心眼儿,最好少与她来往”
上官婷此女心思阴毒,裴赫还要防着她对安安不利
武馨安点头,
“知道了”
她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瞧着便让人心里膈应,自己可没那心思去巴结奉承她
于是,这一夜自有夫妻夜话,自有儿女情长。
待到第二日,他们的船经过一夜的行进,已是快到通州了,清晨裴赫先去给裕王请安,却是见得那船尾处,裕王竟是与一名女子在说话,看身影并不是上官婷,裴赫走近几步,眉头当时便是一挑,裕王竟是与那千叶小美在攀谈。
那千叶小美倒是会几句汉语,只能说的实在有限,看那模样是裕王说的多,日本美人儿说的少,微微的低着头,脸颊有一抹微红,见着裴赫来了忙上来叫道,
“尤桑”
如今的千叶小美自然是瞧出来自己这位情郎身份非同一般,又那模样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没有了以前的放荡不羁,却是冷漠无情到让人伤心,只他越是如今,千叶小美倒越是喜欢。
虽说如今尤桑不再喜欢自己了,但只要能每日里见着他,自己便已经觉着很是快活了
千叶小美一介柔弱无力的日本女子,不通汉文,只会讲寥寥几句汉语,到了这中原腹地,裴赫也不怕她跑了,又需得她照顾那藤原雄介,于是也没有为难她,许她在这船上来回走动。
又武馨安虽说知晓丈夫与这日本女子并无瓜葛,可见着她便没好气儿,千叶小美也是个会看眼色的,知晓夫人不喜欢她,平日里都是少在外头走动,只每日清晨、夜晚趁着武馨安在舱中哄孩子时,才敢出来透透气。
今儿她没想到一出舱便遇上了一名陌生男子,那陌生男子看着倒是一身贵气,言语和气,可这眼神儿里那一丝色欲,千叶小美却见多了,那陌生男子便问了好些话,有些话千味小美听得懂,有些却是听不懂,又不知如何回答,便低了头偶尔点点头,又或是摇摇头,有心想走,偏那男子挡在身前不肯让路,正在暗中焦急之际,见得裴赫过来便如见了救星一般,
“尤桑我我想回去了”
见裴赫点了点头,千叶小美飞也似的跑了,那裕王见得日本美人迈着小碎步逃走了,不由很是遗憾的看着她的背影,问裴赫道,
“裴百户,这女子是何人,怎得本王瞧着她不似中原人”
裴赫应道,
“王爷,此女乃是东瀛日本之人,乃是下官追查案件中的一名证人,如今正要带回去向大都督交差的”
说到这处裴赫眼中鄙夷之色一闪而没,
裕王这是见色起意了
昨儿还在生死关头呢,这才缓过气来,色心便又起了
果然裕王闻言忙追问道,
“那她这是犯了甚么大案”
裴赫摇头道,
“不是她犯案,乃是她的主人犯了案,她不过只是受了牵连”
“哦”
裕王闻言神色一缓,
“不是她犯案便好,如此美人儿还请裴百户不要辣手摧花啊”
裴赫不愿让裕王搅合进这事儿里来,当下岔开话头道,
“王爷,早饭已是预备好了,我们到前厅用饭吧”
裕王点头这才想起被自己扔在舱里的上官婷,
“叫人去请了本王的爱妾吧”
裴赫点头吩咐下属去请人,自己陪着裕王先去了前厅,这厢是分做两处,裕王由裴赫陪着,武馨安却是陪着上官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