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是武馨安这性子向来雷厉风行,头一日回门之后,第二日便想着去青云观拜见师父,将金八两托付的事儿办了,于是她一大早便怀揣上古方,带了王勇与钱枫二人骑马出了城,到青云观见了罗缘道。
罗道长打量她气色,见仍是一如既往的好,便放下心来,又考过她近几日的功夫,发觉并没有因着新婚落下,知晓徒弟勤奋努力,心下十分满意,武馨安见师父脸色和蔼,似是心情不错,便将那丹方拿了出来,
“师父,我得了一个古丹方,却是不懂这东西有甚好处,不如您给我瞧瞧”
罗缘道接过丹方一瞧,再仔细一琢磨,不由有些动容,
“你这东西从何而来”
武馨安笑眯眯道,
“是有人托我给师父看的”
罗缘道眉头一挑,
“给我看的”
武馨安道,
“这乃是裴赫的师父金八两与师弟刘重九寻到的上古丹方,说是当年徐福出海时所留,能练出长生丹药来,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他们二人精通医道,却对炼丹一道不甚知晓,便托了徒弟带来给您瞧瞧,您瞧瞧可是真能练出丹药来”
罗缘道闻言再仔细看了看,对她道,
“这方子确是古方,古时炼丹与我们现时不同,有些法子已经失传,我虽说也炼过几年丹,但对古法知之甚少”
想了想道,
“你将这方子留在我这处,待我再好好琢磨琢磨”
武馨安点头,回去向金八两与刘重九回话,二人都道,
“即是罗道长肯收下方子,想也是有潜心研究的心思,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又隔了几日,罗缘道告诉武馨安,
“我连着几日查阅古籍,倒是参悟了八九分,只最关键之处还是无法通透,我已写信回武当给你的一位师伯了,他乃是炼丹高手,半生浸淫此道,可称得炼丹大家,待他回信之后,必有收获的”
武馨安又将消息报给了金八两二人,二人大喜,
“即是如此,那再等上些时日也无妨的”
即是书信来往要费时日,武馨安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却是问起裴赫前头打听高秀媛的事儿来,
“那女人到底是得了甚么好处,事隔这么多年还要来寻你麻烦”
裴赫冷笑道,
“说起来倒也简单,不过就是她那夫君周峰如今投在严家门下,却并不受严世蕃待见,周郎中居安思危,一心想多谋几条出路,而那武襄侯如今与定国公府走的亲近,定国公府又与魏国公府是亲家,他这不是想多搭一条线,以后若是严氏父子有个三长两短,他好调头跑路罢了”
武馨安奇道,
“不是说陛下一向忌讳大臣结交外戚勋贵么”
裴赫应道,
“明面上自然是这么说的,可你瞧徐三小姐成亲,这京师里一半的官员都去贺喜了,甚么官员勋贵,大家都是在大庆这一个食槽里刨饭吃,怎会没有交际”
武馨安闻言又皱了眉头,
“可高秀媛敢同她那夫君表明你的身份么”
裴赫冷笑道,
“她自然没那胆量她对那魏彤都只说我是她当年在建州时的一位旧友之子”
裴赫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她那日在通州见了我与魏鸿一行人在一处,便去向魏家打听,却是正正问到了魏彤的头上,二人倒是一拍即合”
想到这处裴赫是不由的一阵恶心,
“她想为自家夫君牵线搭桥,要搭上魏国公府这条大船总要有些拿出手的东西”
而自己这她早年抛弃了的亲生儿子,便是这能拿出手的“东西”
武馨安哼道,
“即是如此,这一次两次她多半不会死心,说不得还会来寻你的”
裴赫冷冷应道,
“她若是再来寻我,我倒不介意亲自去问问周郎中,如何修的养气功夫,连夫人前头生的儿子也要借来做攀权附贵的阶梯”
武馨安道,
“这事儿不必你来出面,总归你是男,她是女,你是官身若是闹将起来,反倒于你有损,倒是我出面最好,我们便是打得再凶,那都是女人家之间的撕扯,难道她还敢将我告上公堂不成”
说到这处,武馨安却是嘿嘿一笑,手指关节掰得咔咔作响,一派跃跃欲试的模样,裴赫知晓她这是寻机会为自己出气呢,却是微微一笑,并未出言阻拦。
二人料的不错,隔了几日高秀媛果然又来寻裴赫,裴赫这几日正在诏狱里审犯人,连家都不曾回,武馨安闻听得外头有位周夫人来寻裴百户,不由是喜出望外,
“这几日裴赫不在,我正闲得发慌呢,她这是瞌睡送枕头,自己送上门来了”
回头叫丫头们给自己换衣裳,换好衣裳却是将关妈妈带在了身边,
“妈妈,今儿我要教训一个人,待会儿便要您老出场了”
关妈妈不明所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