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说罢一踢他膝盖骨,
“噗通”
刘大鸣立时跪了下来,那妇人见状吓的懵了,
“裴郎郎中这是这是做甚么”
武馨安冲她微微一笑指了一旁对她道,
“你到一旁坐下,即是要医治,自然是要好好问问你丈夫病因的”
那妇人虽是乡野之人,但见这情形也瞧出不对劲儿来了,吓得也不敢乱动,过去刚一坐下,身边的裴赫出手如电,突然在她身上连点几处,那妇人立时身子一软便瘫坐在了椅上,裴赫又取出银针在她咽喉处扎了几针,轻声对她道,
“这位婶子得罪了,我们有些话要问一问你丈夫,你只管在这处听着便是,不可发出声来”
那妇人瞪大了眼,喉咙里嚯嚯作响,裴赫又道,
“我在你咽喉处扎上了银针,你若要强行开口,只怕会伤了喉管,以后变做不会说话的哑巴,还请婶子稍安勿躁才是”
那妇人一听果然吓的不敢动了,这头武馨安却是将刘大鸣嘴里的手给抽了出来,抬手便是正正反反抽了他四五个大耳刮子,抽得刘大鸣晕头转向,摔到了地上,这时节他也看出来了,这二人是来者不善,趴在地上颤声问道,
“二二位二位好汉,想想问甚么,小的知无不言,还请二位好汉饶了小的一条贱命”
武馨安抱胸居高临下看他,
“刘大鸣,这么些年,你都不回台州老家去看看,家里的亲人只怕是想你得紧呢”
一说起“台州”二字,刘大鸣的反应极是奇怪,却是腾的从地上跳了起来,一张脸惊骇欲绝仿佛见着鬼了一般,指着武馨安道,
“你们你们果然果然是她派来的她她这么多年了,我我还是躲不了,她她真的找到我了”
说着话,却是目光四下游走,猛然便往那屋门扑去,武馨安见他那神情便知他要做甚么,于是伸脚一勾,那刘大鸣立时面朝朝着地便扑了下去,摔了一个狗啃泥,他是骇怕已极,却是顾不得摔了个满面是血,挣扎着便要往前头爬去,武馨安上去一脚踩在他后心之上,
“想跑,没那么容易”
刘大鸣扑腾几下,却是如那被按着壳的乌龟,怎得也逃不过武馨安的压制,吓得是连连嚎叫,
“救命救命”
武馨安伸手便将他提了起来,在他喉头上一捏,刘大鸣立时干张嘴发不出声来,外头那老婆子听到了便过来问,
“裴郎中这是怎么了”
裴赫过去应声道,
“刘大鸣的病情极是深重,这医治起来甚是棘手,病人也甚是痛苦,他乱叫乱嚷乃是正常,你们不必管,退到外头等着便是”
这刘大鸣平日里在村子里便没有好名声,人人都恨他,那老婆子听了虽说心里生疑,却是半分没有犹豫,带着儿子们退出了院子。
里头武馨安将刘大鸣摔在地上,裴赫缓步过去道,
“刘大鸣,你也不必惊慌,我们并不是她派来的人”
刘大鸣将信将疑,
“你你们不是她派来的人”
裴赫点头,
“实则我们也正在寻找她,却是查到了你这里来,你若是能将当年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我们,不担不会要你的命,你还会得一笔银子”
刘大鸣闻言立时眼前一亮,
“你所言可是当真”
裴赫伸手进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来,当着刘大鸣的面前一张张的数了,乃是一百两面额的银票,一共八张,
“你若是说了,这些银子便”
刘大鸣见状忙抢道,
“我说我说”
裴赫点头,将那一叠银票放在桌上,又指了一旁道,
“你且坐下说话”
有了那些银票,刘大鸣立觉身上疼痛全消,一咕噜爬起来,坐到妻子身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陪笑道,
“您想问甚么,小的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赫点了点头,
“左右时间还早,便从你做文家管事说起吧,文家人是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逃到这处来隐姓埋名的”
说起这个,刘大鸣是神色变幻良久,目光在那桌上的银票上来回好几趟,终是一拍大腿道,
“罢了这些事儿在我心里也是憋了这么多年了,我我就告诉你们吧”
刘大鸣咬牙道,
“我原本是不姓刘我原是姓方”
方大鸣乃是台州人,祖上家中便贫苦,将方大鸣的父亲卖到了文家做家奴,之后在文家娶了夫人身的边贴身丫头,这夫妻二人极是会看主子眼色,又极会办事,很快得了主子欢心,脱了奴籍。
之后生了方大鸣,方大鸣自小跟在他爹身边,倒是学了些本事,长大之后便在外头跑腿儿,后头文家的大爷科举得了官,他便跟在了文家大爷的身边。
方大鸣坐在那处目光投在桌上的银票上,却是迷迷离离好似看穿了桌面,透到了那十几年前的过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