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赫闻言眉毛一动,神色不变道,
“什么话,我忘记了”
难道她是要提那晚上我轻薄她的事儿
我自然是抵死不认的
武馨安不疑他会扯谎,便悄声道,
“就是那倭寇头子留下的财宝,前头我们说好了二一添作五的,东西我都带到京城来了,分一半给你呀”
原来是这个
裴赫心头暗暗一松,继而又莫名的有些失落,想了想皱眉头道,
“那些东西我都不要,全给你”
武馨安瞪大了眼,
“不少金元宝、银元宝还有好几样十分值钱的玩意儿呢,你都不要”
裴赫一想到那藤原淳一便觉厌恶之极,他的东西定是不肯要的,当下加重了语气道,
“不要”
武馨安见他态度坚决,当真是不打算要了,不由窃喜道,
“你不要,我可全收了”
“不要”
“那好前头我还给你留着,现下你即是不要,我便在京师里再置些地和宅子”
裴赫淡淡道,
“你想买甚么便买甚么,那些东西与我从头到尾都无半点关系”
武馨安见状哈哈一笑,
“好”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亲口说了不要,我这也算是取之有道了,那些东西拿在手里是心安理得了
她这厢欢欢喜喜的盘算怎么在京城里置产业,那头金八两叫了裴赫过去,对吴三氿夫妻道,
“我这这徒弟医术已是青出于蓝,以后便由他每三日过来为你们施针”
吴三氿忙身拱手,
“以后我们父女还要够裴小先生了”
裴赫淡淡道,
“不必多礼”
他虽年轻,但冷着脸的模样,倒是一派高手风范,莫名让人极是信任,因而对金八两的安排,吴三氿夫妻却是没有半点儿怀疑。
事儿说定,金八两师徒便告辞回去准备,吴三氿却是对武馨安拱手,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武小姐”
武馨安见他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却是不敢受他的礼,侧过身子道,
“三氿叔何至行此大礼,我这也是与三氿叔有缘知晓了您的病情,又与金大夫认识,不过只是牵线搭桥罢了,那受得住您这大礼”
吴三氿应道,
“予武小姐只是牵线搭桥,予我父女却是活命之恩,若不是有你这热心义举,只怕吴某至死都不知自己是受了何人暗算”
武馨安笑道,
“三氿叔现下找着病因了,以后只需安心医治,必有是有痊愈的一天的”
吴三氿想了想应道,
“前头武小姐所说之事,吴某考虑再三,倒不是吴某不肯教授小姐,只吴某这点子微末功夫,学的不过就是些皮毛,实在不敢误人子弟”
顿了顿道,
“我那师父孟襄子前年已是回转武当颐养天年去了,不过我那师兄罗道缘,却是还在青云观中,我师父的一身艺技,他已继承了八九成,武小姐若是要拜师,吴某倒是能引见”
武馨安闻言便是一喜,
“三氿叔的师兄想来必是十分了得的人物,能拜在门下为徒,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吴三氿呵呵一笑道,
“要说起旁的,我是不敢讲,只以我那师兄的身手,便是十个我都打不过的”
武馨安闻言更是欣喜,当下与吴三氿相约隔一日,与他同去城外青云观见罗道缘。
第二日武馨安早早便出了门,同那吴三氿一起坐车出了城,吴三氿待得上了马车,才对武馨安摊了牌道,
“不瞒你说,我当年离开京城时,我师父他老人家就曾十分反对,他替我起卦算过一次,说是我身陷江湖必有大劫,结果我不听他老人家劝告,执意出外闯荡”
说到这么一脸的欷歔,
“结果我十年归来,落得如此的下场,回到京城我无颜去见他老人家,越不去越发不敢去了,前头他老人家回武当,我只是远远在后头护了一段路程,却是不敢露面相见,如今带了你去见我那师兄,又我那师兄眼光极高,我我这也是不知他肯不肯收你为徒”
武馨安闻言笑道,
“这拜师的事儿谁做得准,凡事尽力而为便好,若是道缘真人不肯收我为徒,那是我自己没有福气,怪不得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