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我走时容姐姐不还好好的么”
武馨安一问,苑儿便将他们走后的事儿一讲,武馨安闻言眉头紧皱,暗暗道,
“那姓肖的看着人模狗样,道貌岸然的,没想到私下里对儿女竟是如此心狠”
又听那苑儿说肖桂容回去多半是要被打死的,便也心急了起来,于是身边是一个人也没带,自己骑着马,只身一人来了静海县,她到静海时天色已暗,这厢趁夜翻进了县衙后宅,在后宅里寻了一个遍,才找到了肖桂容。
“容姐姐跟我走吧”
武馨安见肖桂容已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心下是义愤填膺,
“这天底下便没有这样的父亲,他害你成了这样,再大的恩情也还了,从此后离了这处,再不回来了”
肖桂容摇头,
“安安妹妹,能在死前见你一面,我已是很满足了,我不能离开,我若是离开了,只怕他会将怒火发泄到我母亲身上的”
武馨安闻言哼了一声道,
“你当我怎么寻到你的”
肖桂容瞪大了眼听武馨安道,
“我前头去了后宅里,见着了叔母,她她此时已是卧床不起了”
肖桂容大惊失色,
“甚么,我我母亲也”
武馨安点头道,
“叔母前头因着私下让婆子请郎中为你医治,已是惹得你父亲动了手”
肖桂容闻言身子连抖,银牙紧咬,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是我是我害了母亲”
武馨安道,
“怎么会是你以他的性子,不是你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只要但有一点不顺心,他总归会寻着机会打人的,你若是不走,便是个死字,你以为你死了叔母便能逃脱么你的弟弟妹妹没有一个能逃脱他的掌控”
肖桂容听了哭得更厉害了,将脸埋在脏污的被子里呜咽良久,
“我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武馨安应道,
“生而为人,父母不能先选,但自己的日子怎么过总是能选的,你今日跟我离开,便能逃出牢笼自由自在了”
肖桂容咬着牙想了半晌,终是点头应道,
“我跟你走”
武馨安大喜,上来用被子将她裹紧,只一只手就将骨瘦如柴的肖桂容整个人连同被子,扛在了自己的肩头上,这就往门外走去。
这院子实在偏僻,又有肖铣早吩咐了下头人不要管大小姐死活,这样的雨夜附近本就没有一个人,武馨安大摇大摆的扛着肖桂容出了门,竟是无人发觉,之后她又寻了一家偏僻的客栈投宿,对外只说是自家姐姐得了重病,她们是连夜过来寻医的。
如此这般安顿好后,武馨安还未来得及换下身上的湿衣,肖桂容便开始发起高热来,武馨安这厢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一夜,这才好不易让她退了热。
第二日一早肖桂容睁开眼,瞧见双眼通红的武馨安,哭着伸出了手,
“安安妹妹,我已是死过两回的人了,我如今是想明白了,我不能让母亲和弟弟妹妹再受苦了”
说着拉了她凑到面前道,
“我知晓他贪赃枉法的证据藏在何处,你帮我将东西偷出来,拿着这个东西让他与我母亲和离,我要带着母亲和弟弟妹妹远走高飞,离开他”
武馨安闻言又惊又诧,
“容姐姐你可是想清楚明白了”
如今这世上,三纲在上孝字当先,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肖桂容逃婚已是大逆,如今还要凭着父亲的罪证反咬一口,这更是大逆不道了
要知晓肖桂容这样的女子,自小生活在肖铣的淫威之下,每日里学的都是三从四德,妇德妇功,能有此一说,实在是万分的不易了
肖桂容应道,
“我已想明白了,便是这不孝的名声让我背一辈子,我也不能让母亲与弟妹们再被他掌控,毁了一生”
武馨安想了想应道,
“即是容姐姐开了口,妹妹我总要为你出手的”
肖桂容哭了出来,紧紧拉了她的手,
“好妹妹,你的恩情,我来世做牛做马还你”
说着话便要给武馨安磕头,武馨安忙拦了她,没好气道,
“你可省省劲儿吧,你若再有三长两短,还要累得我伺候你,你好好养着,我先养养精神,今儿晚上便去给你取那东西,待东西到了手,我们再好好谋划谋划”
肖桂容连连点头,
“一切都依妹妹的”
当天晚上武馨安便去了静海县衙,她早前在这处住了几日,早就将这静海县衙后宅摸清楚了,趁夜进去那也算得是熟门熟路,翻墙进去径直去了那肖铣的书房。
今夜上的天色与昨夜也是差不多,阴沉沉的浓云低垂,看这样儿再等一会儿多半是要下雨的,县衙后宅之中下人们来来去去,一个个都是小心翼翼,垂头低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脚跟子都不敢沾地。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