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说罢提起来,伸手指头扒拉了一下那软软的脑袋,
“瞧瞧都死透了”
说着扔给了一旁的知袅,
“收着等下剥了皮,我们吃蛇肉”
肖家姐弟惊魂未定,武怀德却是一脸的兴奋,
“大姐姐,你吃过蛇肉,好吃么”
武馨安应道,
“我在山里时时常吃,滋味是极好的,待会儿我烤了给你吃”
武怀德虽说性子比武显荣沉稳些,但毕竟年纪不大,脱不了稚气,闻言大喜,
“大姐姐,你再捉几条,我们人多,一条怕是不够”
武馨安应了一声果然在河岸处四下寻觅,今儿这子牙河里的河蟹与水蛇可算是出门没看黄历,遇上了一位女煞星,待到武弘文与肖铣出了太公庙时,知袅已是捧着满满一竹篓的河蟹,手臂上还挂了好几条死蛇,向武弘文道,
“老爷,我们今儿有口福了”
武弘文虽出身农家,可自小读书用功,这农家少年的本事是一样都没有学到,他见着那几条翻着白肚皮的水蛇,也是脸上微微变色,
“这这些是从哪儿弄来的”
知袅应道,
“是大小姐和大少爷捉的”
武弘文抬头一瞧,果然见得自家那一儿一女正在齐大腿根处的河水里四下寻摸呢,不由叹气摇头对肖铣道,
“我这一双儿女实在顽劣,倒是让肖兄见笑了”
肖铣笑道,
“都是孩子,自然还是活泼些好”
说罢却是扫了一眼乖乖立在河边的一儿一女,见两个孩子老老实实低着头,立在那处,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武弘文这厢招手让儿子与女儿回来,二人涉水回来,武馨安笑着道,
“父亲,今儿我们做蛇汤,这河蟹肉少,清蒸不好,不如炒了吃”
武弘文无奈道,
“你这孩子”
却是没有半句责骂,只是催促着儿女们穿好鞋袜,众人这才离开了河岸,如此这般在静海游玩四日,武弘文便告辞要离开了,肖铣虽有心挽留却也知晓武弘文急着上京赴任,倒也不强求,当天晚上设宴为武弘文送行,二人是吃的酩酊大醉。
肖桂容这才寻着机会拉了武馨安的手,小声道,
“安安妹妹,明日说话多有不便,姐姐便趁这机会与你道别,这一别也不知以后何时能见,姐姐实在羡慕你,唯愿你以后的日子都能永远这般欢喜平安”
说着说着眼圈儿便红了,武馨安心里暗叹一声,想了想却是摸了张百两的银票给她,
“姐姐莫笑我这俗人,你我相交一场,也无甚可赠的东西,且妹妹向来以为,这银子虽俗但却是这世上最好使的东西,姐姐不要嫌弃,你且收着”
肖桂容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当下吓的连连推拒,武馨安道,
“姐姐不要推辞,我知晓姐姐以后要远嫁,这手头有银子心里也不慌”
肖桂容眼泪掉了下来,叹气道,
“多谢妹妹”
武馨安应道,
“姐姐不必谢我,只临别还是要劝你一句,婚姻大事乃是终身,一辈子太长,这样的苦实在熬不得,姐姐还是再想想吧”
肖桂容点头,
“我明白的”
当晚无话,第二日武家三口离开,肖铣领着家人送出了老远,这才与武弘文告别回转,却是回到家中,将那大门一关,坐在上方脸色阴沉似水,喝道,
“奇岳,跪下”
肖奇岳吓的一个哆嗦,噗通一声便跪到青石板地面之上,肖铣又喝道,
“来人,取家法”
他一叫拿家法,一旁的王氏也是吓着了,忙道,
“老爷,这是怎么了,奇岳做了何事,惹得老爷发怒”
肖奇岳怒道,
“做了何事,你自家问他做了何事”
肖奇岳茫然不知所措,却是先哭了起来,
“父亲,儿子不知做错何事,还请父亲明示”
肖铣哼道,
“前头去子牙河,你可是下水了”
肖奇岳闻言一愣,继而明白过来,忙应道,
“儿子只下水淌了几步,便被吓回来了”
肖铣伸手接过下人递来的藤条,呼一声便抽了过来,正正打在儿子的大腿上,
“啪”
“谁让你下水的,你是那乡野村童么,还是那河边的渔夫,堂堂县爷公子,去鞋脱袜有辱斯文,有失体统,丢人现眼”
却是说一句打一下,打的肖奇岳是哇哇大叫,哭着叫道,
“父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肖铣却还是不肯放过儿子,手中的藤条不停挥动,一旁的肖桂容见状不忍弟弟受苦,忙扑上去挡在弟弟面前,
“父亲是我的错,我是长姐未能管束弟弟,是女儿的错,您要打便打女儿吧”
肖铣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