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弘文闻言更是心酸,暗暗道,
“她一个小娃儿家家,没有父母在身边,只与个奶嬷嬷为伴,每日里去到那山间树林,小溪山潭之边,日复一日的练力气,只因为梦里同母亲说了几句话”
想起女儿小小年纪,孤孤单单,凄凄惨惨在那无人的山间,咬牙苦练的模样,不由是心中愧恨交加,捂着脸泪如雨下,
“呜呜呜安安啊真是苦了你了”
武弘文这堂堂七尺大男儿当着女儿的面哭得稀里哗啦,倒是将武馨安给吓着了,她呆呆的看着武弘文泪流满面的样子,忙又将手里的帕子还给了他,
“父亲父亲您别哭了女儿女儿其实在山里过得甚是逍遥快活的没甚么苦的”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武弘文更是伤心摇头,
“都是父亲的错,若不是当年父亲一心功名,疏忽了你母亲,又如何会有之后她难产而亡,又有听信那老道士所言,将你送出去十年,你又怎么会在山中如此凄苦”
武馨安连连安慰道,
“父亲当真不用伤心,女儿在山中日子虽然孤单了些,但过的很是快活,那山中的花鸟山水不比这杭州城中的繁华景象差,女儿很是喜欢的”
如此这般劝了武弘文半晌,武弘文才收了声,到这时才惊觉在女儿面前啼哭,很有些失了父亲的颜面,使帕子擦干脸上的泪痕,垂头半晌才清咳一声对女儿道,
“安安可是怨恨为父”
武馨安摇头,
“不怨”
怨又如何,不怨又如何,她又不是原主,对武弘文这父亲自然是称不上爱恨的
武弘文叹了一口气点头道,
“安安不怨恨为父,为父却是知晓你对你祖母与母亲,是心有怨怼的”
武馨安很是痛快的点了点头,
“女儿对父亲倒是没甚么怨念,只祖母与母亲若是可以,女儿倒是巴望着不用见面的”
武弘文知晓女儿离家十年,再回来母亲乃是后母,祖母亦是不亲,兄弟姐妹更是淡薄如纸,能对他这生父不生怨恨便已是心胸宽大了,更何况又有后头的诸多事儿,于是想了想应道,
“安安的心思,为父明白,不过她们终究是你的长辈,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父亲的面上不要与她们计较”
武馨安闻言冷笑一声,
“女儿只求一个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她们不惹我,我自然也会恭恭敬敬对她们的”
武弘文点头,
“你能如此识大体便好,为父也不能让你受委屈的,你祖母与母亲那边为父我会亲自去分说的”
武馨安点头道,
“多谢父亲”
武弘文点头,想了想对武馨安道,
“安安可知,你这一回擒拿倭寇,予公乃是为民除害,予私是给为父添了光,黄大人昨日已是明对为父讲了,要在上奏朝廷的折子里为父表功”
这倒是件大喜事,若是有功劳薄上记上一笔,说不得武弘文还能往上走一走
武馨安笑道,
“如此女儿倒要恭喜父亲了”
武弘文笑道,
“不是安安,为父也不能得这功劳,倒是为父要多谢安安才是”
武馨安笑道,
“这事儿也不全是靠女儿,若不是父亲前头将那倭寇擒拿,他又怎么会潜入我们家报复,倒让女儿捡了个便宜”
武弘文应道,
“这样的便宜可不是人人可捡的”
想了想道,
“前头不知我们安安有如此神力,现下知晓了,若是任其荒废岂不可惜”
又想了想道,
“不如为父请位拳脚师父到府里,教安安学拳脚功夫如何”
武馨安闻言大喜,
“父亲当真愿意让女儿学拳脚”
武弘文应道,
“为父也不是那迂腐顽固之人,女儿家可文亦可武,练一练拳脚强健筋骨,也是一桩好事”
早些年在大风镇时,王大妞最佩服的便是说书人口中,那些江湖上快意恩仇的女侠客们,只她出身屠户,空有一身力气却没有名师指点,打起架来只能靠着皮糙肉厚与人拼命,现如今能有机会得师傅教授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当下是连连点头,笑的眼儿弯成了月芽,
“多谢父亲,父亲您真是太好了”
武弘文见女儿总算是对自己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不由也是心头喜悦,伸手摸了女儿的头道,
“即是请了拳脚师父来,你可要好好地学,切切不可懈怠”
武馨安小手一挥应道,
“父亲放心,女儿必是会勤加练习的”
让她读书写字是千难万难,让她学功夫,不必旁人敦促,自然是勤学苦练的
父女二人正在这处说的高兴,却听外头武诚的声音有些惊惶道,
“老爷老爷衙门里有人来报事”
武弘文闻听得老家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