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爷道“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你们先出去,免得鹰爷担心。”
“嗯。”秦三郎应着,带着顾锦里出去了。
两人没敢脱掉皮罩衣,以免药不行,等会儿还要进去看病人。
“赶紧把手套放进药炉里去泡着。”高雷氏催促着。
顾锦里跟秦三郎并没有用手碰将士的伤口,是用铁棍触碰的,不过为了安全,两人还是听话的把手套泡在药液里。
一刻钟后,才在带着手套的药童帮助下,把皮手套给脱了,换上一双新手套,站在屋外等着。
许尤后撤的时候,几乎把整个刀口沟大营都搬到了县城里,如今的牧县县城并不缺药材,军医们很快就把药材找齐全,再加上顾锦里的四木粉,制成杀菌解毒药,把药材倒进浴桶里,推给屋子里,让那两个轻伤的将士泡药浴。
“他们的衣服上有毒液,不用脱衣服,连着衣服一起泡,要是药管用,能把他们衣服上的毒给消掉。”鬼爷交代着,又道“再拿几服药进来,直接撒到将士的尸体上、棺材上。”
“是”大家伙是一一照办。
剩下的那名病重将士则是鬼爷亲自照顾,也不泡药浴了,直接把药粉散在将士身上。
啊
那名将士痛得张大嘴巴,可他已经发不出声音来,身躯拱起,十指不断抓着棺材,把棺材内的布匹都抓破了。
“后退,别靠近”鬼爷喊道,自己却没有退,而是拍拍将士的肩膀,道“撑住,我们已经配出解药,一定能救你。”
将士听到了,眼角流出泪来,很清楚即使解药有用,他小半个身子都烂了,能活的机会很渺茫时间一点点过去,解药起了效果,将士没有那么痛苦了。
他睁着血糊糊的眼睛,看向鬼爷,可他已经看不清鬼爷的五官,只知道自己面前有个人,一会儿之后,他努力张开嘴巴,说了一句“杀,戎贼对,不住”
言罢,身体砰一声,砸进棺材里,嘴巴涌出鲜血来竟是咬舌自尽了。
罗大夫惊了“他,他怎么如此想不开这药明明有效果了。”
可惜,太可惜了,而且身为将士,他不该自尽,这可是触犯军法的重罪
鬼爷眼睛一热,道“别怪他,他实在是撑不住了才会如此。”
当年,他被大火烧得毁容,一度不想活了,所以他很能理解这名将士。
“等忙完后,安排人,厚葬了他们。”鬼爷收起思绪,交代着,又去看那两个泡药浴的将士“如何”
两名将士还能说话,听罢睁开眼睛,含泪笑道“有,有效果,我现在没有那么痒了。”
另一名将士也道“嗯,我也一样,那种想要皮肉给抓下来的痒没有了,只剩下一点痒痛。”、
又看向那两名死去的将士,道“他们脸上、手上、脖子上的皮会掉,大半是抓掉的,太痒了,痒得人想死,只能拼命的抓,抓得血肉模糊后就是又痒又痛然后就起烧,最后像他们一样,烧得不省人事,伤口化脓流出毒液。”
将士是慢慢的把情况告诉鬼爷。
金老听后,看向鬼爷,道“听他们说的,这病症确实跟牛马蹄病的症状差不多也不知道这戎贼到底是怎么练出这种毒药的。”
外头的罗副将听后,道“这还不算什么,更过分的是此战以来,戎贼已经用了四种毒药,每一种毒药都让咱们损失惨重,且这些毒药要毒,让将士们收紧折磨后才死去。”
又大骂着“这毒药到底是谁做出来的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是戎贼大巫师。”鬼爷看向屋外,对骆英和秦三郎道“戎贼大巫师擅毒,毒虫跟各种毒药都是出自他手,此贼必须要死,不然即使咱们解了这种毒,不用几天,他又能做出新的毒药,继续祸害将士们”
“老子当然知道戎丹这贱人留不得,可他是戎贼大巫师,想要杀他,比杀铁赫还难”骆英烦躁的道“天天做毒药,怎么没把他给毒死”
高雷氏听罢,看向城门,说了一句“没准,他很快就要死了。”
顾锦里跟秦三郎皆是一愣,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雷五爷。
骆英精明,见秦三郎夫妻看向高雷氏,面露惊讶,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高老夫人,可是雷家商队有杀死戎丹的办法”
高雷氏摆摆手,道“你们不用问了,老身什么也不知道各人的生死,得看天命。”
虽然她也是双头箭,可她知道的并不多,只是隐约明白五弟这二十来年的布局,是要做一件足以摧毁大戎的大事儿。
而能摧毁大戎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杀死戎贼大巫师,坏了他们信奉的一切。
第二,杀天可汗,让大戎陷入内乱。
可猜到是一回事儿,她却不能说出来,因为没人知道,这事儿能不能成功如果成功了,又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要是将来大楚跟大戎何谈,那五弟他们别说能得到功劳了,怕是还得被治罪
骆英有点不死心,想要继续问“高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