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来”顾锦里朝着肖寡妇喊道。
“诶诶诶,马上去拿。”肖寡妇从火炕角落爬了出来,去拿许尤被打飞的大刀。
许尤见状,脸色吓得惨白,不顾自己被绳子勒住脖子,奋力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侯爷我有兵杀了我他们不会放过你们咳咳咳”
顾锦里冷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要死,只有杀了你了,你麾下那些兵将才会另投他主”
要是许尤活着,那些忠于他的兵将就还有后路,她必须断了他们这个后路,否则只会后患无穷。
又喊道“舅母,刀,赶紧的”
“来了来了。”大刀有几十斤重,肖寡妇是托着来的,正要给顾锦里,却被秦大舅夺了去“我来,小侯爷说过,尽量不要让夫人手里沾血。”
言罢,身形一起,夺过大刀,迎着许尤惊恐的眼睛,朝着许尤的脖子砍去。
咔嚓,一刀把许尤的脑袋砍掉,鲜血飞溅,死得时候,一双眼睛大瞪着,盯着颂雪看。
“啊”颂雪惊恐大叫着,松开绳子,朝后退去,嘴里不断的道“你也把我推出去给自己挡刀子的,咱们都一样,你别怪我,也没资格怪我”
顾锦里看一眼颂雪,“舅舅,赶紧拿着许尤的脑袋出去,免得外头打起来。”
“好。”秦大舅应着,朝崔铎道“保护好夫人。”
言罢,抓起许尤的脑袋,提着刀子,打开屋门,冲了出去,高举着许尤的脑袋喊道“许尤已死,不想陪他一起死的,速速放下武器,随新帅继续抗戎”
一连喊了三声,让这边城楼上的人都听到了。
“侯爷死了,侯爷死了”兵将们听罢,惊恐不已,齐齐朝着沈将军看来“怎么办沈将军你说句话啊”
沈将军握着长刀的手都抖了许尤都死了,还让他说什么难道要他们为了个通敌卖国的死人跟西北旧军、鹰食帮拼命吗
他们拼得过吗
即使拼得过,可之后又该如何继续跟朝廷大军拼命吗
此时,秦三郎跟骆英已经带人冲了上城楼,见状喊道“通敌卖国者已死,莫要自伤残杀,放下争端,一起抗戎才是正道”
沈将军循声看来“秦三郎,你竟然回来了那谁在抵抗戎贼”
骆英冷笑道“自然是成将军、武将军、司徒将军跟以前隐退的西北将军们。”
所有人听罢,全都惊了“隐退的西北将军们他们敢回来了”
“他们从来就没怕过,以前不回来,是因为心寒,可如今不一样了。”骆英拍着秦三郎的肩膀道“他是秦侯幺子秦穆,因为他活着,因为他需要,所以西北旧军们都回来了,还有不少正在路上,你们要是聪明的话,就不要为一个通敌卖国的死人拼命,理应随着秦侯之子一起抗戎,将功补过”
“他是秦侯幼子他不是死了吗”在场的人都惊了,纷纷看向秦三郎,有出身西北的人眼里还带着明显的惊喜。
原因无他,实在是大楚秦侯太厉害,在二十年前算是西北家喻户晓的大英雄。
而秦侯算得上是个纯臣,当年秦家会遭殃,也是被卫国公府连累的,家被灭得很冤枉,秦侯死得更冤枉,因此大家伙对秦侯家或许或少都有点怜悯之情,希望秦家不要绝后。
如今没绝后,新被封的二品武安将军还是秦侯幼子
“难怪秦三郎当年只是个百户就能杀死勒木钦,立下泼天大功,原来是秦侯幼子”
“住口,秦三郎也是你叫的,要叫小侯爷,或者是秦将军”
“对对对,要叫秦将军的。”出身西北的都很高兴。
可是,也有人质疑“他真是秦侯之子可为何长得不像秦侯我十几岁就从军,如今年过三十,是见过秦侯的,他跟秦侯长得不像,怕不是个假冒的吧”
骆英道“他的长相随了秦侯的母亲”
正因为穆哥儿长得像祖母,秦叔才最宠穆哥儿穆哥儿的祖母,吃过太多苦头了,最后还被一个妾给害死了,这是秦叔一辈子的痛,也是秦叔跟秦老侯爷一声的隔阂之源。
“难怪,难怪他在西北这么久,竟然没人发现他的身份。”大家伙是恍然大悟了。
可是
沈将军指着秦三郎道“秦家是朝廷钦犯,我们跟了他,拜他为新帅,岂不是跟朝廷做对”
杜内监站出来,道“陛下密旨,诸将听旨”
景元帝有密旨
大家伙听罢,齐齐看向杜内监,不过他们都没下跪,毕竟讨厌景元帝的人不少。
杜内监也不跟他们计较,直接宣读景元帝的密旨,也就很简单的一句话“戎贼凶残,害大楚百姓,夺大楚城池,但凡有本事可击退戎人者,其他罪责,暂且不论,一切以抗戎为重”
就是要他们先抗戎,只要能打赢,不管是黄天贵胄还是朝廷钦犯,都可挂帅出征。
“这是景元帝密旨,诸位都听到了吧。”秦三郎看着沈将军以及在场的将士道“放下许尤一事儿,跟我们抗戎护民,等打退戎贼后,即使朝廷要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