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狠毒辣的东西,我教了你这么多,你就只记得对幼儿下手吗你可知对幼儿下手意味着什么”千山先生愤怒至极,大狼是有些安静,可那双眼睛会看人,尤其是二狼大哭的时候,他会看向二狼,见二狼没事儿后,才会闭眼睡觉。
这明明就是个机灵的娃,许六竟然敢把他往痴傻儿上头说。
这可是主子的曾外孙,算是皇家贵胄血脉,许六怎么敢这样造谣
“吴千山,你个狗奴才,你敢打我”许六被打又被骂,惊愣片刻,反应过来后,暴怒而起,抽刀朝着千山先生杀去“我杀了你”
千山先生惊骇不已,没想到许六会对他拔刀相向自己怎么说也教导他快两年,他怎么能一点情分都不念
铛
崔铎听到动静后,知道不好,立马掀起车帘,用大刀挡住许六的砍杀“住手,你疯了不成,如今还在大路上”
刚刚出长梁卫的地界就敢动手杀人,许六简直无可救药。
“驾车,往旁边树林去。”崔铎生怕有人撞见这事儿,赶忙让人驾车往树林去,他则钻进车内,一把夺过许六手里的刀,扭住他的双臂,反剪在背后,摁着他坐下。
见许六要叫唤,又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压低声音道“不想自己身败名裂就住口。”
许六还是害怕自己名声坏掉的,只能闭嘴。
等马车驶到林子深处后,崔铎松手,许六才愤怒的道“他打我,还骂我,看顾氏的两个儿子比我还要重,他到底是谁家的人”
“不知悔改”千山先生对他失望至极,指着他,问崔铎“你可知他刚才在车里对我说了什么他说秦家衍哥儿太安静,应该是个痴傻儿,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给顾氏一个教训。”
崔铎原本是骑马跟车走的,听到千山先生大骂后,生怕出事,才坐到前车板子上,因此没有听到许六要算计秦家衍哥儿的话,此刻是惊了,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许六“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么做,除了得罪秦家以外,能有什么好处且对幼儿下手,被人知道,是个人都不可能再支持你。”
千山先生冷笑“连崔铎一介武夫都知道的道理,你一个侯门公子却不知道。”
呵,没救了,当真是没救了
其实千山先生也没有那么高尚,他也做过利用孩童害人的事儿,只是许六这回惹到的是主子的曾外孙,他们认定的,血脉高贵的人,这才发怒。
“大楚未建立之前,各地豪强割据,南边辰王,出身皇族,打小就在军中历练,手握二十万大军,母族乃是世家豪族贵女,妻族是地方豪强,乃是个可与景武帝分庭抗礼之人。景武帝为了稳住他,不惜送二女为妾,可为何辰王最后败了因为他疑心大将有二心,为震慑众将,烹杀数位武将幼子,惹怒了麾下武将们,在召集众将议事之时,被武将们围杀于王府书房之中,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辰王为何会败于烹杀将子因为成大事者必须心怀天下,即使你是装的,也得装出个心怀天下来”
“而爱护幼子,乃是人最基本的善意,如果连这点善意都没了,那他就不是人,而是个畜生,没人会辅佐一个畜生,让他登上九五之尊”
又问许六“你可知今科探花殿试为何用兵与民来破题”
因为王侯将相虽然厉害,可以割据一方,可归根到底,把王侯将相支撑起来的还是兵与民,所以顾探花提出,善待兵与民,把他们的心拉回来,用他们来制衡手握重兵的大将,用他们来制衡权臣与世家豪族。
说起这个,千山先生是既骄傲又痛心,骄傲主子的嫡长外孙是这等奇才,痛心的是,目前还没有认回来。
千山先生收回思绪,看向许六,最后道一句“六公子,某身为你的先生,在你做错事的时候打骂你,是为你好,要是你不乐意被某打骂,回去后,某即刻去向侯爷请辞。”
请辞
许六怕了,赶忙跪下,哭道“先生,学生错了,请您看在崔家的份上,再容忍学生一回,学生会改的。”
又哭
千山先生有点恶心了。
可主子的命令还是用许六做傀儡,掌控许尤手里的兵马,因此他再恶心,也得接受许六的道歉。
许久后,千山先生道“身为将门之子,理应擅弓马骑射,六公子骑马回营吧,记得取鞍与镫。”
许六皱眉,没有马鞍跟马镫,骑马可是很危险的,吴千山难道想要害他
可没办法,许六只能恭敬应道“是,学生受罚。”
然而,他的惩罚还没完。
咔一声,许六手臂一痛,惨叫出声“啊”
是崔铎卸了他的手臂。
“战场上,难免要负伤作战,六公子先习惯着吧。”崔铎说完,把许六拽出马车,让人取下马鞍和马镫后,让一条手臂脱臼的许六自己上马。
许六折腾了足足一刻钟的工夫,摔了好几回,才顺利上马,朝着刀口沟大营奔去。
路上还遇到回程的千户百户们,他还得忍着剧痛,面带笑容的跟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