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爷,许孟两家结亲的事儿,多亏您帮忙这就是我家慈丫头,带出来谢谢您。”孟家大爷招呼着自家长女,道“慈姐儿,过来拜见方爷,多谢他的帮忙。”
孟慈红着脸,过来给许方行了一礼,细声细气的道“慈姐儿见过方爷,多谢您了。”
许方没想到孟家大爷这么不见外,这么大喇喇的把自家未出嫁的女儿领出来见他。
他虽然身有功名,可说到底只是个下人,而孟慈许的却是许二公子,一个主子的未婚妻过来给一个下人见礼侯爷说得没错,孟家根本不值得他用一个庶子来拉拢,只配被他耍弄。
不过,孟慈的模样倒是长得不赖,脸也比一般西北女人白皙,许方是多看了两眼。
孟老爷子气得要命,狠瞪孟大爷一眼,骂道“老大,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没规没矩,方爷是来说事的,你带慈姐儿来添什么乱”
订婚书已经拿到手,慈姐儿就算许侯爷家未过门的儿媳妇了,是主子了,你带着她来见个下人,这不是降她的身份吗蠢货
许方回过神来,收回目光,对孟老爷子道“还有一事儿要跟孟老爷子说,侯爷老家那边的习俗,要是正月定亲,女方得赶在二月二龙抬头前绣个荷包给男方,男方家里要用荷包装粮种,讨个庆丰收、庆新生的好彩头。”
事关粮食丰收和传宗接代的事儿,孟老爷子自然不敢怠慢,是道“这是大事儿,你放心,慈姐儿会赶在二月二之前绣出来,送去给许家的。”
许方笑道“二公子不在这边,荷包绣好后给我就成,我拿去给侯爷,由侯爷装粮种。”
又特地交代道“无须绣全名,只在荷包的一面上绣许孟这两个姓氏便可。”
孟老爷子听罢,皱皱眉头,总觉得这里有诈,可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成,按照侯爷老家的规矩办。”
许方笑了,谢了孟老爷子一句后,又道“老爷子,侯爷麾下有很多伤兵要养,这烧瓷的事儿不能再耽搁了,咱们这就启程去瓷窑坊看看,先烧出一批瓷器来看看。”
言罢起身就往外走去,是一点不给孟老爷子拖延的机会。
订婚书到手了,孟老爷子也不想再耽搁,交代孟家大爷几句后,带着心腹老管事走了,坐着许家的马车出城。
可刚出城门没多久,就看见一群百多名披甲挎刀的将士。
许方让人停下马车,掀起车帘,指着那群将士,笑道“孟老爷子,瓷器贵重,这是侯爷特地派来保护瓷窑坊的。”
言罢,不管孟老爷子同不同意,是放下车帘,让马车再次动起来。
孟老爷子听着紧随马车的阵阵马蹄声、战甲跟佩刀相击发出的铁器声,心直往下坠,脸色极其难看,终于忍不住了,怒问道“许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人是你找来的还是侯爷派来的说清楚”
许方笑了,哄着孟老爷子“老爷子,瓷器生意是许申孟三家一起做的,那申家可是皇亲国戚,早就想霸占瓷器生意了,侯爷要是不派兵来守着点,等申家派护卫来的时候,侯爷再想派人进驻庄子,可就难了。”
又道“许孟两家是亲家了,生死绑在一块,孟老爷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孟老爷子听罢,脸色是好了一点“侯爷想得周到,不过下次侯爷有什么安排,还是先知会老夫一声的好,老夫也好帮帮忙。”
许方心下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提前知会你没现在弄死你就不错了。
可面上却笑道“是,我会把孟老爷子的话转告给侯爷其实侯爷对您老很是敬重,说您家的瓷器手艺帮了他大忙,让他有足够的银子养兵,还能有个地方安置伤病将士。”
孟老爷子笑道“将士们保护西北,让我们免于被戎贼屠戮,他们残了后,照顾他们,给他们一个活计是应该的,且伤病将士们拿的工钱低,对瓷窑坊来说是好事儿,大家都有利,没啥好谢的。”
可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毕竟堂堂侯爷因着这事儿而感激他了,让他觉得自己的地位比侯爷还高。
然而,孟老爷子是死都没有想到,许尤送来的伤病将士都是比较健壮的,孟家的产业是被许家一步步侵吞。
一个时辰后,他们到了郊外的孟家庄子,哪里有一个现成的瓷窑坊,所有大师傅都在哪里忙活着。
许方跟孟老爷子没有耽搁,一到地方就去了瓷窑,当天就让大师傅们烧瓷。
孟家的瓷窑是老窑,温度不够,需要烧制三天才能把生胚烧透,许方就在瓷窑坊里等了三天,可当焚烧祭拜,敲锣开窑的时候,这一窑的瓷器却坏了。
“灰的,怎么会是灰的”许方看着用长铁铲铲出来的瓷器,一张脸是黑透了,命令铲瓷器的师傅“再铲”
师傅握着长铲的手都抖了,赶忙又铲出几个瓷器,可出来的六个瓷器里,三个是灰的,两个发黄有裂纹的,剩下一个,虽然没有裂痕,却不是白瓷,瓷身被熏出一片淡黄来,仿佛小娃娃闹肚子拉裤兜似的。
哐当
许方砸了瓷器,指着瓷器碎片道“孟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