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里长知道他的脾气,见他快四十岁了,也不想再劝了,就想让他在村里住着,多跟村里的子弟相处,处出感情来了,以后家里有事儿,尚家子弟才会热心的帮他家。
可事与愿违,总是有些眼红文远家的混球,给文远添堵。
“安哥儿,你家可要办流水席”尚里长突然问顾锦安。
顾锦安摇头“这次不办,县令大人说了,让我们几个专心读书,等过了院试,成了秀才再办不迟。”
尚里长听得点头“这样也好,等中了秀才再办会更风光。”
尚里长看向尚秀才,道“文远,你们不是跟欧阳先生说好了,要去镇上拜访吗赶紧去吧。拜访欧阳先生后,就去你岳家住一段时间,反正安哥儿家不办流水席了,你这个师父也没啥事儿。”
“族长叔,这种时候您怎么能让文远走”尚老十很是恼火,族长分明就是偏袒尚文远,不想让他蹚这趟浑水,让他去岳父家暂避。
呵,果然是亲堂侄,就是比他们这些隔了几房的族侄要亲,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了
尚里长闻言,看了尚老十一眼,突然拿起桌上的一盘点心,朝着尚老十砸过去。
尚老十惊了,赶忙躲开,那盘点心是擦着尚老十的耳朵砸在地上,哐当一声,碎成好几瓣。
尚里长拍着桌子,冷笑道“不服是不是不服就带着你全家滚出尚家村”
又道“别以为你娶了个好媳妇,家里多了两个铺子就觉得自己本事了,我告诉你,想要跟老头子唱反调,等你家出了官身再说,不然就憋着”
尚老十听罢,脸色都绿了,没想到尚里长会这么不留情面,拿他开刀。
尚六老太爷见状,明白尚里长是又强硬起来了。想起年轻那会儿,尚里长的手段,他是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说啥不同意的话,而是出来和稀泥“老十,你个竖子,怎么跟族长说话的五哥是族长,族里的事情该怎么做由五哥说了算,你一个晚辈,再敢在这里喧哗,我们这些老头子就对你用家法”
又对着尚秀才笑道“文远啊,姜氏跟元元都在姜家,你合该去看看她们,族里的事儿不用费心,有我们这里老家伙在呢,出不了差错。”
尚里长看着尚六老太爷那谄媚的模样,心下冷笑,老六还是这个鬼德行,吃硬不吃软的。既如此,那他以后也别给他面子了,该教训就教训,免得这老小子总是倚老卖老。
还有二哥尚有福
“老头子劝你们一句,不要学尚有福,他是熬了七十年熬出来的,你们才多大年纪”尚里长盯着在场的尚家人道“就算你们熬到七十岁,这尚家族长的位置还是我这一支的,只要我这一支不倒,你们就别想分文远家的家产。都给老头子记住了,谁再敢欺负文远家,尚十三就是你们的下场”
尚十三是尚秀月的爹,因着利用女儿尚秀月欺负尚元元,试探尚秀才夫妻底线,好谋夺尚秀才家家产的事儿,被出族了
这事儿在尚家村闹得不小,让很多家境一般的尚家人不敢再打尚秀才家家产的主意。
不过像尚老十、尚二老太爷这样有些家底,有着下人伺候的人家,还是不愿意放弃,觉得自家有钱,欺负尚文远也没啥,他还真能跟他们拼命不成
可尚里长这回明显是连尚二老太爷都要整治,所以尚老十听见尚里长说出尚二老太爷的名字后,已经怕了,往后退了两步,站了回去。
尚里长见状,冷哼一声,脸色缓和不少,对尚秀才道“文远,带着安哥儿去收拾东西吧,等堂叔给你送信后再回来。这回堂叔会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尚秀才听罢,红了眼眶,他知道尚里长一直很忧心他无后的事儿,逼着他回村里住,逼着他教导尚家子弟,也是生怕尚家子弟跟他不亲,以后他家有事儿,尚家人不帮他。
这回让他避开也是为了他好,是再次跪下,给尚里长行了大礼。
尚里长没有多待,把他扶起来后,对尚十六道“把尚老四押去族中私牢关着。”
“是。”尚十六应着,押着尚老四走了。
尚里长也带着其他尚家人离开,不过离开之前,是对顾锦安道“安哥儿,你对尚家全族有恩,老头子多谢你了。”
要不是有安哥儿在,他们不可能知道尚老四的事儿。一旦尚老四的事儿突然被爆出来,他们尚家是连一点点补救都做不了。
顾锦安道“里长无须言谢,我是师父的徒弟,师父是尚家人,我就不会看着尚家有难而不帮。”
尚里长听罢,笑了起来,安哥儿能说这话,就表示心里是向着尚家的,那他也没什么可愁的了。
尚里长他们走后,尚秀才对顾锦安他们道“走吧,去镇上,莫让欧阳先生久等了。”
尚秀才并没有收拾东西,只让阿九备车,大家伙坐着尚家的骡车离开。
顾德兴道“先生,您不去县里吗”
这事儿原本他不该过问的,可尚家那些人太凶了,要是先生留在村里,估摸着会被尚家人责怪,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