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姑娘跟他说过,这张吃三天的药方子是用来打虫子的,因此有几味药是有毒的,但不会伤身子,他祖孙三人可以放心吃。
那大夫听罢,眉头皱了皱,有些不甘心,道“这上面的赤烛草、紫虫根都是毒药,您老抓了这样的药回去,家里人吃了一定会出事儿。”
大夫做出很为难的样子道“像是这样带着毒药的方子,我们药铺一般是不敢抓的,您老想要抓药,得把我们带去找开药方的大夫,确定一定会没事后,我们才能抓药。”
袁家贵眉头一皱“这么严重,一定要开方子的大夫来了才能抓药”
大夫听罢,观袁家贵的脸色,以为他害怕了,是啪一声,把药方子拍在桌子上,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必须得见到那位大夫才行,不然这药我们不敢抓,还得拉你去见官”
官字还没落下,袁家贵就已经抓住两张药方,冲出药铺。
那大夫给吓得愣住了,是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跳起来叫道“快追上那个老头,不能让他跑了”
大夫的声音太过凄厉,药铺里的药童是愣了一会儿,这才在大夫要杀人的目光中冲出药铺。
可他们找遍了整条大街,以及附近的几条街,都没有找到袁家贵。
那大夫不死心,是药铺也不开了,关上门就带着药童满城找人,还特地吩咐药童“你们几个去城里的各个药铺盯着,要是看见有穿着灰布衣、头发雪白、瘦弱的老头去抓药,别管其他的,先把他给抓来再说”
想了想又道“要是有人出来多管闲事,你们就说那老头是个穷鬼,偷了咱们药铺的药材,总之一定要把人给我弄回来。”
“是是是。”药童们见大夫这么着急,不敢多问,只能照着做。
可袁家贵是逃过荒的,有些本事,知道那名大夫有古怪后,一冲出药铺就往小巷里跑,故意走那没人的地方,再穿过城西的废墟破屋,转过几个小巷后,直接回了家。
游三安正在帮着袁恩收拾东西,看见袁家贵慌慌张张的冲进来,手里还没有药材,就知道是出事儿,一把把他拉进屋里,砰一声关上门,从门缝朝外看了片刻,确定没人跟来后,才放下心来,问道“您老这是怎么了”
袁家贵把自己在药铺里遇到的事儿说了“那家药铺在城南主街,叫啥名字不知道,只知道那名大夫姓岑。”
又道“那岑大夫很是古怪,非说顾姑娘的药方子有问题,要见顾姑娘,不带他去见就不给抓药,还要把我抓了见官。世上哪有这样的大夫他明显是另有目的,我察觉后,立刻就跑了。”
游三安听得很是赞赏“您老做得对,这事儿您别管了,我会去查。”
大楚不是谁都能开得起药铺的,即使是府城,药铺最多不会超过十个,而城南的药铺更少,三个是顶天了。
想要在这三个药铺里找到一个有岑大夫的药铺,很是简单,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办妥。
游三安道“您把药方给我,我去抓药,您老就在屋里歇着,今天别出门。”
袁家贵点头,把两张药方给了他,又交代道“记得买两个瓠子回来,要做药引子的。”
“成。”游三安点头,接过药方子后,离开袁家,先去城西废墟,找到小隋手下的乞丐,让他们分成两路,一路到袁家附近暗中保护袁家贵祖孙;一路去城南找一个有岑大夫的药铺打探情况,之后才往柳家医馆去。
柳大夫爱钱,从来不管你是抓毒药还是补药,只要给银子就给药,反正只要不是柳家医馆抓错药,就算你吃死了他也不会管。
果然,柳家医馆的药童是问都没问,看了药方后,直接抓药,只是在把药递给游三安的时候,说了一句“这位大夫跟我们家柳大夫一样,是个喜欢毒的,厉害。”
游三安听罢,很是赞同,小东家确实很喜欢毒药,听说配制了一屋子的毒药,吓人得很。可主子就是喜欢小东家,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祈求主子别不小心被毒药毒死。
抓了药后,游三安去买了些吃食,还买了两个瓠子,就匆匆回了城西袁家。
他把药材跟吃食、瓠子都交给袁家贵后,又离开去了乞丐们居住的废墟老屋。
在哪里等了三刻钟后,到城南药铺打探消息的小乞丐们就回来了,对他道“安三哥,打听到了,是城南的岑家药铺。如今岑家药铺已经关门,全铺子的人出动去找一个老头。”
接着又把岑大夫以及岑家药铺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最后道“听老乞丐们说过,那岑家药铺似乎不是岑家的,背后还另有大东家,至于那大东家是谁,没人知道。”
游三安听罢,皱起眉头,立刻道“把人全都撤回来,最近不要往城南去。”
主子说过,在没查清楚对方的势力有多大之前,不要冒然派太多人去查,否则极有可能被对方埋伏在暗处的影子卫反跟踪。
“是,安三哥。”小乞丐应着,又奔了出去,把还没回来的人叫了回来。
游三安则是去了城北,主子跟小东家都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