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银子的份上,他赏脸骂了他两句诗词,被他视为珍宝,找名家写下之后,裱起来挂在家中书房里。
那位韩公子家里更是富贵,拿过一幅古画来求他一首赋,他很喜欢那幅古画,做了一首赋给他。
还有那个仇公子更是送了一艘画舫给他,只求他赏脸一见
以前这么崇拜他的人,被他在心里看不起的人,如今竟是要去夏府揍他
“呼呼呼”夏固喘着粗气,被眼前的一切气得快死。
那位刘三公子还嚷嚷着道“我一早就看出夏固那老匹夫不是个好东西,要真是个狂士,怎么会因为金银作诗当初我买他两句骂我的破诗可是花了整整一万两”
顾锦里“”
你花一万两银子让夏固骂你
来来来,姐姐只要一千两,能把你骂得你娘都认识。
顾锦里趴在窗口,指着刘三公子道“他有病。”
秦三郎笑着点头“嗯,他们这些想做狂士的人,脑子都有点不正常。”
说着伸手把大开的窗子合上一半,不让外面的狂人们看见她的模样。他家小鱼可是长得很好看,虽然扎着个包子头,穿着厚厚的蓝袄子裤裙,看着像个假小子,可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好看。
顾锦里扒着他的手臂道“你让开点,我要看他们发疯。”
挡着大半个窗口让她怎么看。
秦三郎只是让开了一点点,让她能看见个热闹就成。
楼下,仇公子高声附和着刘三公子的话“正是正是,那夏固当真是个无耻之徒,说什么狂士,我呸,他也配我因仰慕他的学识文采,想要求他一见,原本想着他是个狂士,送豪礼求见是污了他的名声,便没有送银子,只诚心求见,连着跪在他家门口三天,愣是没有见到他一面”
又道“后来跑来一人,说是给我指点迷津,说夏固喜欢画舫,我立马给他买了一艘送过去,这才得以见到他,跟他游江”
仇公子说起往事是肉痛不已,一是觉得亏了银子,二是觉得自己被夏固骗了。
“哈哈哈,你们这些傻子,那夏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们还为了见他一面花费这么银子,当真是傻得很啊。”
“方五,你笑话谁呢你知道夏固要去参加上官家的文会,可是花了三千两银子进去只为见他一面的”
方五的老底被揭穿,脸色通红,又很快狡辩道“我,我那是被他的名气给骗的,那个时候谁知道他是这样的畜生,你们不也被他骗了,还来说我”
一句话,让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
这些崇拜夏固的人都是想要做狂士的,而给夏固送银子送豪礼的都是家里不缺钱的主,一个个是锦衣玉食长大,夏固的名声可以坏,可敢骗他们,绝对不能忍,必须找夏固算账
“走,去郊外夏府,把夏固老畜生拖出来游街示众”一人高呼出声,其他人纷纷附和“对,去夏府找夏固,这老畜生堕了咱们读书人的名声,不好好教训他一顿,如何对得起古今圣贤”
整个大堂的人全都起身,往门外奔去,要找夏固的麻烦。
说书先生有点懵“诶,你们不听说书了”
别走啊,你们要是走了,这酒水茶水、糕点菜肴的还怎么卖出去
可那群年轻后生根本不理他,闹哄哄的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商量着“咱们到了夏府后,先由方兄叫骂,他口才好。等方兄骂完了,韩兄、仇兄、兰兄再接着骂,得骂出狂士的气势来,咱们能不能扬名立万可就看这一次了。”
夏固听到这话,气得一股鲜血涌上喉头,这些狼崽子果然没良心,竟然想要靠着骂他来出名
顾锦安知道夏固在气什么,笑道“靠骂人出名不正是狂士一贯的作风吗你当年可是给詹三老爷出主意,让他靠大骂欧阳鸿先生出名的,如今又为何要生气”
夏固被胡观主扎针,已经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听着,任由顾锦安羞辱他。
顾锦安看着前方的说书台道“你也别怪这些人,他们会这样也是你们狂士教的,狂士就是这个德性,永远只想踩着别人的苦痛成名,你们是最肮脏的东西老实读书,老实做事的文人比你们尊贵百倍。”
“呼呼呼”夏固被骂得已经快要撑不住,鲜血从嘴角流出。
顾锦安见了道“你可要撑住,千万别死得太早,还有一场好戏你没看呢,走吧。”
罗武立刻把夏固拽起来,从高升楼的后门走了。
顾锦安则是看向楼上,对顾锦里跟秦三郎招招手。
顾锦里很兴奋,招呼秦三郎“快走,重头戏要来了。”
秦三郎则是有些失望,他还想再跟她单独多待片刻,但见她这般兴奋,又很快起身,从桌上拿了几个肉饼后,跟着她离开。
夏固已经瘫了,秦三郎说他在骡车里得躺着,便多带了一辆骡车来,如今是顾锦安、罗武、夏固同坐一辆骡车。他则是跟顾锦里坐一辆,可以护着她点,免得金陵狂徒太多,她的模样长得又好,要是被人看见,那些狂徒得追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