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固很聪明,知道一个人开始变得反常,那死的不是他,就是他的敌人。
此刻夏固很后悔,后悔自己只是戏耍罗武,没有立刻杀了他,当时就该派人暗杀了他
罗武看着他眼里的怨怒与不甘,笑道“怎么,后悔了可是晚了。走,我带你去看场好戏,很精彩的。”
精彩得能让你当场暴毙。
言罢,他一把拽起夏固,像是扛麻袋似的,向着纯儿的屋子奔去。
夜深、天黑、冰寒交织,夏府的人都窝在屋子里不愿意出来,他又是踩过点的,记着巡逻护院的巡查时间,走的又是僻静小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就来到纯儿住的屋子。
纯儿还算得宠,夏固又爱讲究个清幽,因此给了纯儿一处夏府的偏院,这院子一般没什么人来。
夜,太静了,静得刚来到院门夏固就听到一阵让他能气死过去的声音。
“纯儿最近功夫见长啊,是被老爷给教的”夏林卖力干活,夸着纯儿“当真是舒爽,老爷可真会享受。”
纯儿叫了一声,软绵绵的道“确实是老爷教的别看他自诩狂士,可最爱玩这些不过老爷可比不上夏林哥。”
夏林笑道“那是自然,老爷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再如何也不能跟老子这等二十多岁的壮汉比。”
纯儿吃吃的笑着,笑得夏林受不了了,更加卖力。
夏固恨不得当场厥过去,可罗武怎么可能让他晕是飞快的往夏固嘴里塞了一枚药丸,又立刻把他的嘴巴捂上。
这是吴老大夫跟小鱼合力配制的药丸,叫什么强效救心丸的,总之吃下后不会立刻被气死。
罗武是从小学武的,这些年又被秦老带着,身手极好,今天又下了雪,他踩在雪地上,几乎不发出什么声音。
来到屋门的时候,里面还在酣战。
砰一声,罗武一脚踹开屋门,直接把夏固放下,架着他立在屋内,指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夏林跟纯儿道“看见了吗这场戏是不是很好看”
“你最宠爱的通房丫头跟你最信任的护院队长在背着你偷情,是不是想想就刺激得不想活了”
罗武羞辱着夏固“可惜,你还不能死,大戏才刚刚开锣,这不过是开个戏腔罢了,还有的你受。”
“啊”纯儿捂着嘴巴惊叫出声,打断罗武的话,慌忙扯过床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灯,快把灯灭了。”
虽然油灯只有两盏,点着并不是很亮,可这种时候她恨不得所有人都是瞎子。
可惜夏林根本没有工夫去灭灯,立刻抽刀杀向罗武“贼子”
铛一声,罗武手里的刀迎击夏林的刀,再一个扫堂腿,砰一声把夏林扫倒,身形快速一转,使出秦三郎教的必杀技,直接一刀从背后把夏林的肩膀刺穿,再抽出匕首,抵在夏林的后脖子上“别动,不然你会死。”
纯儿见夏林被制住,忙道“罗武,罗武你别乱来,你可是衙役班头,这里是举人府邸,你要是犯案,你的班头位置、你的家人都会不保。”
罗武笑了“我今天敢来,你觉得我还会怕你说的这些”
他以前做事就是太过循规蹈矩,太过实诚,差点把绣姐儿跟自己给害了,如今他不会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对害了自己的人手软。
罗武拿出一块布团,先把夏林的嘴巴堵住,又拿出随身带着的绳子,三两下就把夏林给捆了个结实。
绑完夏林后,他来到床前,直接连人带被子把纯儿给捆了,又把她的嘴巴给塞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追出院子,一脚踩在正在往院门爬去的夏固背上“你觉得自己跑得了吗”
都快被毒死了,连说话都费劲,能跑到哪里去
他一把拽起夏固,拎小鸡般把夏固拎回屋里,把夏固绑在一张椅子上,一手拽着夏固的后衣领,一手拿刀抵着纯儿“把你是怎么跟夏林偷情的,什么时候开始偷情的,还有多少通房给夏固戴过绿帽子,全都说出来。”
又道“说得细致点,不然夏先生听了会觉得不够精彩。”
纯儿浑身哆嗦,疯了,罗武疯了,这种事情是能细说的
又骂夏固,都怪夏固老贼把一个老实年轻人给逼疯了,要不是夏固算计罗武,把他欺负得没边了,也不会有现在的事儿,自食恶果了吧
可这不关她的事啊,她是无辜的,呜呜呜
纯儿用满含泪水的眼眸看着罗武,祈求他放过自己。
罗武冷笑“觉得自己很无辜冬至那天你也在旁边伺候着,夏家夫妻给我下毒的时候你也知道,你觉得自己还无辜吗”
纯儿听得一哆嗦,她确实知道夏固夫妻要给罗武下毒的事儿,毒药并不是直接下在鹿肉里,而是装着鹿肉的盘子里。
那些盘子有一层薄薄的蘸料,罗武那盘里的就是毒药。
他们当天在场伺候的人都很清楚,知道罗武一旦吃下鹿肉,这辈子就完了。可没有一个人说出来,更没有人可怜他,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看着,见他没有当场吃鹿肉,他们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