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你怎么起来了”
顾锦里瞅他一眼“我要是不起来,你要在这里站多久”
秦三郎笑了“就是刚好路过,没有刻意等你。”
他在这里站了起码有一刻多钟的工夫,想着她会不会来给自己送行结果她真的来了,他很高兴。
秦三郎走了过来,拿过她手里提着的大布袋“装的什么挺重的。”
顾锦里道“肉干,大部分是猪肉干,有三包牛肉干是留给你的。”
牛肉贵,且不好买,所以牛肉干都是给他吃的,其他的猪肉干是给司兵所的兵丁吃的。
秦三郎的心里暖洋洋的,低头看着她道“小鱼对我真好。”
顾锦里哼一声“你知道就好,以后要报恩的。”
秦三郎“怎么报”
以身相许吗
最后半句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他的眸子里写得就是这个意思。
顾锦里眯着眼睛看他“找打是不是”
不是应该她撩他才对吗怎么反过来了
又催促道“你赶紧走吧,去晚了不好。”
他是司兵所百户,要以身作则,她可不想他落人话柄。
秦三郎点头,把装着肉干的布袋放到马背上,翻身上马,低头看着她道“有事儿就让人去司兵所叫我,不用怕给我添麻烦,如今司兵所是我当家。”
这话说得有点霸气,顾锦里笑道“知道了,你赶紧走吧,真磨叽。”
秦三郎笑了,看了她一眼,交代道“你回去补个回笼觉,睡舒坦了再起来干活。”
看她困得不行了。
“嗯,我知道了。”顾锦里点头应着。
秦三郎听罢,一扬鞭子,打马离开,晨雾浓重,一人一马眨眼就消失在雾霭里。
顾锦里送走秦三郎后,打着哈欠回家,刚回到院子里就看见程哥儿拎着个食盒等在她房门口。
“二姐,我给你拿早饭来了,吃完早饭再睡。”程哥儿笑眯眯的道,一副有事相求的模样。
顾锦里瞅他一眼,问道“想去送夏固”
昨晚程哥儿听了夏固夫妻算计罗武的事儿,虽然很愤怒,却是哭了。
夏固夫妻很会笼络人心,三年来对程哥儿极好,把他当亲子看待,程哥儿对他们是有感情的。
可是
“夏家夫妻就是两头豺狼,他们不值得你把他们放在心里。”
程哥儿道“我知道的,只是他毕竟教了我三年,我想去给他们送行,报了这场授业之恩。”
又道“二姐放心,我不出面见他们,就远远看一眼就好。”
他虽然感激夏先生的教导,却生气夏先生欺负罗武哥,给他家大姐找了詹二这样的疯子。
顾锦安还没睡,知道程哥儿来见顾锦里后,找了过来,闻言说道“让他去吧。程哥儿将来是要考科举的,夏固可以不仁,程哥儿却不能这般绝情,去送一场,免得以后被人拿这事儿攻讦。”
又道“我会陪他去,你不用担心夏固再用程哥儿耍诡计。”
顾锦里听罢点头“成,那你们去吧。”
程哥儿很是高兴“谢谢二姐,谢谢大哥,大哥最好了。”
要是没有大哥,二姐一定不让他去。
“哼。”顾锦里哼一声,拿过食盒进了屋子“你们赶紧走吧,大姐在睡觉呢,可别把她吵醒了。”
顾锦安跟程哥儿点点头,离开两姐妹的院子,去刷牙洗脸,吃完早饭后,坐上家里的骡车去了夏家庄子附近。
乘风是个办事极其利落的人,用解毒药给夏固夫妻吊命后,立刻把湖云观的人手招来,此刻已经把整个夏家庄子控制住。
又亲自去把夏家夫妻跟鲁家一系的人联络的信物、信件全部收走。
看到夏先生跟房大人互通的信件后,冷笑一声,夏固果然不想走,可惜他如今都快死了,即使房大人出面帮他,他们夫妻也不能留下来继续教导程哥儿。
夏家在庆福镇的宅子他也派人去了,把宅子里看家的人接了来,一并困在庄子里,等着胡观主处理。
“看好夏家的下人,别让他们闹事。”乘风交代完这一句,带着两辆骡车出了庄子。
夏先生躺在骡车里,脸上发青,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他的眼睛依然盯着车窗看,似乎在透过车窗看着庆福镇的方向呵,以为把他给毒残就能救罗武就能脱离他的掌控顾锦里做梦
早在冬至上午,罗武离开庄子之后,他就写了一封信送了出去,不管有没有今天的事儿,那封信都会被人送到县衙,再转送到罗武手里。
那封信并不长,不过是一张纸罢了,却足以“杀死”罗武。
顾锦里、顾锦安,你们还没有跟我斗的本事,我夏长垣要让你们看看,我是如何用文字杀死一个人的
纯儿跪坐在骡车里,看着夏固一会儿目露狰狞、一会儿冷笑连连的模样,吓得不轻,她觉得夏固疯了,且疯得不轻。
纯儿知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