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氏家的水田在香桂镇,顾大贵是早两天就去了香桂镇的水田边,搭了个棚子在里面住着,又靠着何万里的帮忙,在香桂镇本地找了些农人,请他们收割稻子。
陈氏为此很是心疼“要是水田离家里近,我们家人就能自己去割,根本不用请人的,如今光是请人收割就得花上不少钱,当真亏得慌。”
三奶奶看着她那抠搜样,损道“你家三十亩水田呢,不请人割,你们一家四口能收得完累死你都忙不完的。”
陈氏被骂,不高兴了一会儿,可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高兴起来,挺着胸脯得意的道“三伯娘说的是,咱们如今可不是农人了,算是地主,哪里有地主家收粮食不请人的”
不请人干活的还叫地主吗
“不行,大贵他太老实,没得让干活的人给欺负了去。我明天得赶去看看,盯着那些工人干活,免得他们欺负大贵,糟蹋我家的粮食。”
三奶奶服了“你这是担心大贵被人欺负,还是想去摆地主婆的谱你可消停点吧,要是这么跑去,大贵又得跟你吵架。”
陈氏是一点不怕的“吵就吵呗,哪家的男人跟婆娘不吵架我们越吵日子过得越好。”
大贵稀罕着她呢,是不可能不要她的,她闹一闹,还能让大贵心里记着她这个媳妇。
三奶奶懒得跟她说“禾刀磨好了就滚吧,老婆子可没工夫听你唠叨。”
禾刀就是镰刀,专门用来收割稻麦作物。
陈氏也说够了,拿着磨好的两把禾刀家去,边走边看着两把禾刀道“请人也是挺划算的,还省了买禾刀的钱。”
来收割的农人会自备禾刀,不用东家的农具。
悬壶坊知道顾锦里他们要忙着收割稻子,得知制药作坊把两万瓶牙粉做出来后,提前派人来验货。
悬壶坊又新来了一批人,能力虽然没有木通他们强,却也是懂医术会办事的人,他们从早上忙到晚上,整整一天,总算把所有牙粉验完,给了余下的一千七百两货款。
顾锦里拿到银票后,高兴的收了起来。
吴老大夫还说“章掌柜跟程掌柜来信说,牙粉买得极好,富户人家是家家户户都买,每个主子人手一瓶,你那一瓶的量又不多,只有一两,用得快,得赶紧做。不然这两万瓶可是顶不了多久就要卖断货的。”
早前吴老大夫还犯嘀咕,说以这丫头不喜欢麻烦的脾气,怎么会一瓶只装一两牙粉,增加验货的时间如今算是明白了,这是打着装得少,消耗快,卖得多的主意,真真是个有手段的,他是服了。
又道“过几天会再给你运一批瓶子来,不会让你没瓶子装牙粉。”
顾锦里笑了“多谢吴爷爷。”
世上什么东西能长远的赚钱那就是消耗品,特别是被有钱人喜欢的消耗品。
有钱人不缺银子,等他们用惯了一样东西后,就会习惯性的去买,牙粉、蚊香都是通用的且消耗快的东西,做它们卖就对了。
把牙粉交付后,顾锦里几家就开始忙活着收割稻子。
顾锦里家先前买了陆老爷子家的二十亩水田,再加上松子庄的八十亩,足足有一百亩水田,但大楚的水田产量不高,每亩平均下来不过三百斤稻子。即使如此,她家也收了将近三万斤的稻子,是直接把三爷爷三奶奶给激动哭了。
“做梦都没想到能收这么多粮食,足足万斤,还是稻子,去壳后就是金贵的大米,这是吃十年都吃不完啊。”三奶奶抹着眼泪,激动的说着。
其余几家人也收了不少稻子,每家都收了几千斤,可把大家伙给激动坏了。
老严氏穷了一辈子,得知家里收了这么多粮食,是一个没抗住,激动得晕过去了。
老严氏家年纪较小的顾庆喜跟桂妞吓哭了,金妞哭着跑来顾锦里家找人,三奶奶听得急了,赶忙去制药作坊请了戴叔去看。
戴叔很快就赶去老严氏家,把老严氏给救醒了。
顾大木兄弟听到自家老娘晕倒了,赶忙回来,问戴叔“戴大夫,我娘没事吧”
戴叔道“没啥大事,以后注意着点就成,就是老太太身体亏空得厉害,最好趁着这次机会吃上一年半载的汤药,调理调理。”
顾大木是孝子,家里不缺钱了,听到这话,忙道“戴大夫,您只管开药,我们家一定买来给我娘喝。”
戴大夫听罢,给老严氏开了药方“第一个月一天三次,一个月后,一天喝一次就成。”
戴大夫是顾锦里家的下人,没有收诊金,只让顾大木拿着药方去镇上悬壶坊抓药。
老严氏晕了一场是直感叹“以前生病抗一抗就过去了,哪里还能又是看大夫又是喝药的,当真是金贵咯。”
三奶奶笑道“你就少说两句,好好享福吧。”
安顿好老严氏后,几家人就忙着把粮食拉去作坊宅子存放。
因着建铺子,几家的房子还是泥土老屋,没有多余的地方放粮食,跟顾大山家商量过后,就把粮食拉到作坊宅子去。五进大宅,辟出几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