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县丞幺儿,受尽宠爱,享受着最好的生活。等明年下场后,他就能考取秀才功名,可以跟老大一争县丞之位。
原本打算得好好的,可全都毁在了逃荒来的那几家人身上。
哈,逃荒来的乞丐,竟然敢对他的外祖家出手,还连累了他,害得他成了今天这副鬼样子
“都是逃荒来的害的我要他们死要他们家的姑娘尝尽所有苦难咳咳咳”邹玉振是恨死了顾家,即使快死了,即使咳着血沫子,也要大骂顾家。
邹海觉得邹玉振有病,一把夺过邹玉振手里的那袋银票“你该死了。”
还帮他去害顾家姑娘,他死了他的银票不都是他的
邹玉振知道这袋子银票收买不了邹海,撑着最后一丝力气道“我在其他地方还埋了两坛金子只要你发毒誓,会帮我毁了顾家姑娘我就把藏金子的地方告诉你”
两坛金子
邹海的眼睛亮了亮,世上没人会嫌弃银钱多,何况还是金子。
有了这些银票和那两坛金子,他离开田福县后,就能跟妻儿过上呼奴唤婢的日子。
没错,邹海是有家人的。
他帮着邹县丞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会在江淮、江南、中州三地走动,靠着邹县丞的帮忙,他在这三个地方都有户籍,而他在这三个地方都成了亲,生有儿女。
为了那两坛金子,邹海发起毒誓“邹海发誓,定会为三爷把顾家长成的姑娘卖去做娼妇,让她们受尽屈辱而死。”
“呵你叫邹海吗”邹玉振已经猜出邹海还有其他身份,因此说道“以你本人发誓要是你违背毒誓你全家不得好死你本人受尽痛苦而亡”
邹玉振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狰狞,被血沫子糊住的嘴巴,从眼睛里流出的血泪,让他宛如地狱恶鬼般可怖,即使是邹海也被吓了一跳。
邹海没办法,为了得知金子的埋藏处,还是发了毒誓“我本人发誓,逃出去后,定会为三爷把顾家姑娘卖去做娼妇。若有违此誓,家人不得好死,我本人也将受尽痛苦而死”
发完毒誓后,邹海带着怒气道“快把金子的埋藏地告诉我。”
邹玉振低声告诉了他一个地方,邹海听得眼睛大亮,那地方他是知道的。
正在邹海高兴之时,邹玉振突然暴起,双手死死抓住邹海的手臂,血红的眼睛怒瞪着邹海道“你要是敢糊弄我我会变成厉鬼夜夜来纠缠你让你被厉鬼吞噬而死”
说着,故意喷了邹海一口血沫子,这才力竭倒下。
邹海被邹玉振最后喷的这口血给吓到了,慌忙退开几步,浑身冒着冷汗。一会之后,才敢上前去探邹玉振鼻息,发现他死透后,这才放心。
可没过一会儿,邹海又害怕起来,生怕邹玉振真会化成厉鬼来缠着他,是立刻行动,趁着夜色,把邹玉振和范大彪的尸体通过出口,搬到府外老树口,做出两人互相残杀的模样。
最后还把小半袋银票留下,让人误以为他们是因为争夺银票而死的。
邹海做完这一切后,一边把衣服外穿,一边弄乱头发,装成乞丐模样,冲进夜色里。
盏茶的工夫后,朱班头的人在附近巡逻,发现了邹玉振跟范大彪的尸体,立刻敲起铜锣,大喊着“来人啊,找到邹玉振了”
锵锵锵
一阵铜锣声一阵大喊,不多时就把附近的衙役全部招来。
朱班头看见邹玉振的尸体是大喜过望,笑出声来“哈哈,这小子可算是死了。”
死的地点还这么合适,让他白白逮了个大功劳。
“所有衙役组成人墙,围住这里,姜班头杨班头他们的人要是来了,不许放进来,我要去请县令大人。”朱班头是笑容满面,带着一个衙役直奔县衙,把邹玉振死掉的好消息告诉许县令。
许县令是惊得站起“死了真的死了”
朱班头笑道“死了,就死在邹府府外,两具尸体都卡在府外大槐树的树洞里,看着像是内讧。”
许县令看着朱班头笑呵呵的脸,心下有些不喜。邹玉振犯下那么多重罪,就这么死了,其实对他有些不利。最好是能活抓,押到府城去,如此他的过失才能减到最低。
“带本官去看看。”许县令带着于师爷、县衙仵作、几个衙役和护院,跟着朱班头直奔邹府府外的大槐树。
大槐树下,姜县尉已经带着县兵来了,朱班头手下的两个衙役还捂着肚子坐在一旁的地上,显然是拦了姜县尉,被打了。
朱班头冷汗都冒出来了,心里大骂手下的衙役蠢货,他让他们拦杨班头和姜班头,可没让他们拦姜县尉。姜县尉是他们能拦的真真是害死他了
“卑职参见大人,启禀大人,卑职两刻钟前发现邹玉振的尸体,看模样,他们是内讧而死。”朱班头上前几步,对着姜县尉道。
可惜姜县尉根本不搭理他,站起身给许县令行礼后,道“另一具尸体应该是柳叶巷范大彪的,柳叶巷的邻里说,他长得高达魁梧,耳边有一道疤,对上了。”
许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