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下人一男一女,男的已经是耄耋之年,女的年纪跟韩嬷嬷差不多。
两人是被金陵府的官差押着来的。
除了这两名下人以及金陵府的一队官差以外,还有两队人马跟着来到田福县县衙。
这两队人马是江南望族郑家跟上官家。
许县令得知郑家跟上官家来人之后,是吓得一个屁股墩坐到地上“郑,郑家跟上官家来,来人了”
田师爷赶忙把许县令扶起来,道“是的大人,两家都来人了,来的皆是嫡长孙。”
嫡,嫡长孙
世家大族的嫡长孙可是家族未来的当家人,郑家跟上官家派了嫡长孙来,这是想做什么
许县令的腿都软了“田兄,是不是这案子本官判得不甚好,这两家人来查了他们两家不是有仇吗不会在咱们田福县打起来吧要是打起来了,咱们帮谁啊诶哟,办个案子咋就这么多事儿”
许县令是个胆子挺小的人,他历来追求稳妥,宁愿不要大功,但求无过,安安稳稳的把任期渡过去。可临到调任了,咋出了这么多事连江南的两大世家都给他招来了,这两大世家还是皇亲国戚这,他害怕啊。
田师爷很是无奈,他这位同窗兼东翁的胆子能不能大一点
“大人,当年玲珑画舫因着这两家而遭难,而这两家也因为玲珑画舫结仇。如今看来,当年玲珑画舫会出事,可能另有隐情,要不然两家也不会派人来。”
派的还是能代表两家的嫡长孙。
“田兄说得对,看来当年的事情应该另有隐情。”许县令稳稳心神,终于站稳身躯,问道“谁在接待两位贵客可有通知姜大人他是主管拘役的,他得来啊。还有顾家薛家的人,得派人把他们两家的人接来,万一贵客要见他们,他们不在可不好看。”
十天前,陆家人被收监后,顾家、尚家、薛家人就回家去了,原本以为不需要再把他们喊来的,可如今有贵客来了,还是把他们喊来的好。
田师爷道“大人放心,于师爷已经在外招待贵客。姜大人那边已经通知了,他是个老辣人,想来已经派人去把顾家、薛家的人请来。您别担心这些,赶紧出去迎接贵客吧。”
许县令赶忙整理衣冠,带着田师爷跟几个下人前往县衙大门,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
上官卓跟郑英皆是未满二十,身着华服锦袍,面如冠玉,身形挺拔的贵公子,两人坐着宽大华丽的马车,带着将近二十个仆役,浩浩荡荡地停在县衙大门前,把县衙大门的主街堵了个水泄不通。
两人没有想到田福县县城的街道这般窄小,见自己的车马堵了路,忙让随行的管事把下人遣散,给街上空出一条行人的道路来。
来之前,他们都被各自的祖父交代过,他们此来是寻找当年的真相,不是来扰民的。
可田福县的人那里见过这等阵仗,看见这么好的马车,还有训练有素的一群仆役,纷纷围拢过来,指着马车道“诶哟,这车里坐的是谁啊这般排场,莫不是什么贵人来了不成”
有挑着箩筐的贩夫挤过来嘲笑道“你可拉倒吧,就田福县这个破地方,能有啥贵人来灾民倒是来了不少这估计是县令大人的家里来人了吧。”
有人反驳道“啊呸县令大人是农人出身,家里能有这样的马车看看那马车上的宝盖,诶哟,那是块宝石吧,听我府城的亲戚说,那有颜色的宝石老值钱了。”
“诶,你这是看不起县令大人吗俗话说得好,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县令大人虽然不是知府,可做了多年县令,银子还是有点的吧,家里怎么就坐不起这等马车了”
许县令一出来就听到这话,差点没被气死,指着那些说话的农人,差点要骂娘好啊好啊,他们是觉得他的日子好过了,不把他弄死不罢休吗
于师爷赶忙喊道“县衙重地,闲人不得围观,快散了,散了”
县衙的衙役急忙来赶人,可碍于贵客在场,他们不好赶得太粗暴,是折腾了小半刻钟,才把围住县衙大门的百姓赶走。
许县令刚换的新官服,被这么一吓,整套官服都汗湿了,额头上淌着热汗,对着上官卓与郑英道“两位公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这两人的身份虽然贵重,可许县令还没晕头自称什么下官,毕竟两人只是举人功名,身上并无官职。
上官卓跟郑英给许县令作揖回礼“许大人客气,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玲珑画舫逃奴的事儿。”
两人指着身后的两个年老下人道“这两人是当年玲珑画舫的下人,认得大半玲珑画舫的人,请许县令安排他们认人吧。”
许县令一惊,没想到这两家比他还着急,看来田师爷说得没错,当年玲珑画舫的事儿,应当另有隐情,两家会派嫡长孙来,是急于知道逃奴是谁想从逃奴的身上找出当年的真相。
许县令赶忙说道“二位公子请,本官这就安排他们认人。”
许县令立刻把两位公子、金陵府派来的成班头、以及那两名老下人带进县衙公堂。
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