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想了想,对他说,“大概一个多小时吧,我同学路上堵车了。”
“不过大爸小爸一直在家,哥哥你不是一个人的,放心。”
温轻扯了扯嘴角,心想,不是一个人,他也很不放心。
看出他脸色不对,季声又问“哥哥,我走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温轻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说,“我做了个噩梦。”
“又做噩梦了啊,”季声眨了眨眼,诚恳地说,“哥哥要不然还是再检查检查吧。”
“怎么大白天的就做噩梦了。”
温轻含糊地应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
他低头穿鞋子,忽地,瞥见床单上有一点水渍,只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就在他手边。
温轻指尖微动,摸了下。
还有点湿,像是不久前弄上去,没来得及干。
可是季声说他刚刚才回来
温轻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这个位置在他手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他口水。
刚刚的事情真的只是他的梦吗
见温轻一直盯着床单,季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哥哥,床上有什么东西吗”
温轻眼睫颤动“没、没什么。”
季声立马站起身,走到床边,看见水渍后,笑了笑“可能是空调有点漏水吧,都好多年了。”
空调
温轻怔了怔,抬起头,空调是开着的。
睡前明明没有开。
是他多想了么
温轻垂下眼,看了看季声的手。
他两只手背的皮肤完好无损,没有一丝红痕。
温轻紧抿着唇,如果刚才发生的事不是梦,那个人手背上应该有痕迹。
“我去洗个脸。”
洗完脸,温轻慢吞吞走到客厅。
季狱坐在沙发上,正削着苹果。
他没有用削皮刀,而是用小刀,一手捏着苹果,另一只手削着皮,没有多削一丝果肉,手艺十分精湛。
温轻看了眼他的左手手背,没有痕迹,至于右手,从现在的角度看不见。
纠结片刻,温轻往前走了一步,喊道“季叔叔。”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季狱手一顿,没拿稳小刀,直接从手边滑落。
刀刃划过他的手背,刮出一道伤口,血珠霎时溢了出来。
温轻连忙道歉“对、对不起。”
“没事,小伤,”季狱拿出医药箱,拿出碘伏与棉签,涂抹伤口,温和地说,“是我削的太入神了,没有听见你的脚步声。”
温轻垂眸看着他的手背,划伤再加上碘伏,根本无法看出先前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太巧了
温轻脑海里不可避免升起了这个念头。
他随即又想,如果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不仅害的季狱受伤,又在瞎怀疑对方。
温轻抿紧了唇,脑子乱糟糟的。
脑子里只有一个清晰的想法,人级副本一点也不简单。
忽地,厨房门打开,夏言斯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们“怎么了”
季狱笑道“没什么,削苹果不小心划到手了。”
“是么,”夏言斯瞥了眼他的手背,轻描淡写地说,“不在外科,手也不稳了么。”
季狱脸上的笑容减淡,他推了推眼镜,半阖着眸子,遮掩住所有情绪,浅笑道“自然是比不上你死骨更肉的技术。”
温轻茫然地看着他们,总觉得这夫夫俩话里有话。
但是他听不懂。
这是还在吵架么
正琢磨着,夏言斯突然喊他“温轻,到厨房来帮忙。”
温轻怔愣两秒,应了声。乖乖地走过去。
他还记得季声说过,夏言斯对厨房的东西要求很高,所以都不让季声和季狱乱碰。
突然被点名帮忙,温轻还有点慌张,生怕自己会做错什么,束手束脚地站在墙边。
夏言斯指了指一旁的榨汁机,对温轻说“榨汁。”
温轻走过去,榨汁机旁放着切好的胡萝卜块,这些胡萝卜块方方正正,看起来一模一样,仿佛是机器切出来的似的。
温轻看向榨汁机,这个榨汁机有两个出口,看起来是汁渣分离的榨汁机,他没有用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用,呆呆地站了两秒。
“不会么”夏言斯问。
不等温轻出声,夏言斯走到他身后,左手打开榨汁机的盖子,右手环过温轻,端起装胡萝卜的盘子,倒了进去。
温轻身体僵了僵,因为夏言斯的姿势。
此刻的状态,他像是被夏言斯搂在怀里,他甚至头顶甚至拂过了夏言斯的呼吸。
微凉,带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他在梦里闻到过的气味。
想着,温轻的身体更僵了。
夏言斯演示了一遍如何榨汁,睨了他一眼,突然开口“怎么了”
温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