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有什么意义么”
长孙红忽冷笑一声,厉声道“你已看见了秋灵素,这就是你的下场,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哭去”
玉姣恍然大悟“她是为了让我流泪”
长孙红不说话了。
玉姣又看了秋灵素一眼。
她忽然就有些无法理解了,于是她就问楚留香“把脸划伤,难道有比用火烧遍全身还难忍么为什么会想出这样的法子逼我流泪”
楚留香紧紧地抿着嘴。
半晌,他才道“不,不是因为伤口疼痛与否,而是因为毁容。”
容貌对于人来说,当然不是最重要的。但倘若让一个已习惯了美貌的绝世美人,忽然变成一个令人作呕的烂肉般的怪物,她难道不会痛苦不会发疯
令美貌者丑陋、令弹琴者断指、令高傲者低头,令纯洁者堕落,这本就是这世上最残酷的一些事情。
玉姣歪了歪头,道“容颜被毁,我为什么要哭”
楚留香愣了愣。
她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事情是最残酷的因为她根本也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如何
可即使是一只鹦鹉被拔光了羽毛,这鹦鹉也会陷入到极大的痛苦之中,因为它身处鹦鹉的族群之中,一只过分丑陋的鹦鹉,自然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获得反馈。
任何一个生活在族群里的个体,都不可能逃脱过这种反馈。个性极其坚强的人可以挺过来,但却绝不可能连这件事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
楚留香有些震惊地盯着玉姣,玉姣的面容却仍然没什么变化,她好像真的觉得,即使变成了和如今秋灵素一样的惨状,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她痛苦的地方。
一个无知无觉的妖怪,本就不可能因为这些她不在乎的事情而感到痛苦。
楚留香冷不丁地想到那她到底在乎什么呢那她到底会为什么事情而流泪呢倘若我死在了她的面前,她会不会为我流上那么一滴眼泪呢
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随即又把目光盯在了长孙红的脸上。
虽然玉姣不在意、也不会为毁容这种事感到痛苦,但楚留香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去这样的伤害她。
他只是沉声问长孙红“是谁告诉你们玉姣的消息的”
江湖之中,从未有过蓝瞳美人的传说,玉姣在此之前,从未来过人间。
她在楚留香的船上呆了三天,随即与他一同上岸,算上今天,她现世的时间,也拢共只有十天。
一个女人的美名,是不可能在十天之内,传遍大江南北,引来一个远居大漠的女魔头的,消息传递的没那么快。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告诉了石观音,引石观音对付玉姣,好坐收渔翁之利,这与此人之前把玉姣送上蝙蝠岛的黑船,有异曲同工之妙。
长孙红却不知道。
她毕竟只是石观音麾下的一个弟子而已,有些秘密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她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玉姣抬眸,道“船开了。”
长孙红笑了,又道“你知道船为什么会开么”
玉姣眨了眨眼,无辜地道“因为要出海”
长孙红“”
长孙红气急败坏“你这女人,难不成是个傻子不成”
玉姣的嘴角忽然勾了勾,脸上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有些顽皮,她甚至还朝楚留香眨了眨眼。
这坏心眼的鲛人,甚至已学会了捉弄自己不喜欢的人。
楚留香便道“因为在海上,你们就可以瓮中捉鳖。”
他看上去镇定自若,心中却不免叹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谋虽然很好,却也存在漏洞。
为了避免露馅,李鱼与一点红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能透露出一点点有联系的苗头。
今日来见他的旧友海老大,楚留香其实并没有很紧张,并且海老大的船明日一早就要出海,今日已是戒备森严,只留下一个进出口,多两个尾巴上船是有风险的。
所以,此时此刻,一点红和李鱼,应当只是在港口附近,这艘船骤然出海,他们怕是有些猝不及防,不能支援。
楚留香叹气。
门外忽然有一个优美的女声响起“楚留香,你为什么总在叹气”
这声音如蜜桃一般的成熟、甜美、温柔,叫男人听了,登时就能酥了半个身子,甚至连三魂七魄,都要被这女人所吸走了。
可海老大听了这声音,脸色却如同见了鬼一样。
长孙红惊喜地道“师父”
玉姣与楚留香抬头望去
船舱门口,正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
这女人一席白衣,黑发如漆,她并不是一个很年轻的美人,却是一个很有风韵的美人,眉梢眼角,都有一种能吸引人的魔力。长孙红本也是个明眸善睐的美人,与此人一比,却瞬间被比到地下了。
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