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不要冲动。”管家腾出手,打了个电话,“阿华啊,有人拦我们的路了。”
“你叫人有用吗”雷屿带着暗劲的手抓向管家,要将他的手机捏碎,来个警告,却没想被管家随手推了个趔趄。
雷屿惊疑地按住发疼的手臂,将管家打量个遍,他竟是看走了眼,没发现这老头子也是修士,能隐藏修为不被自己感知到,功力定然比他深厚,“你是哪里来的,我劝你别管闲事,跟我们雷家作对,没有好下场。”
“老头子孤陋寡闻,还没将这家那家的识遍,让开”管家张手一推,暗力如波,将合围的青年修士们推开数步,护着姜烟和佑安下楼去。
一楼碰上寻来的司机阿华,阿华道,“附近修士痕迹增多了,快点离开吧。”
“走大路回酒店,他们还不敢在众目睽睽下显露本事,到了酒店,有君总的阵法庇护,能安稳点。”
管家说罢,打开了车门,让两人进去,姜烟惊于他们的身份,匆匆点头入内后,问跟着坐进后车厢的管家,“二位也是修士吗,未请教二位姓名。”
“我们皆是隐居人,半截身子都埋黄土里了,幸得君总指点才摸到了久寻不得的神通窍门,甘为君总效一份力儿,往日的姓名就不提了。”管家合上车门,阿华一脚油门,车子滑入大街,如鱼入海,快速向酒店驶去。
刚摸到神通窍门,那就是生死境高手了。这地界上,生死境高手不多,仅凭修为,便知他二人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姜烟庆幸湛长风安排周全,有两位高手护着,这趟肯定会逢凶化吉,但叫她不安的是,她的焦躁并没有得到缓解,总感觉会出什么事儿。
开了二十分钟,管家敲了敲车内的升降屏,“阿华,怎么还没到。”
阿华平淡无奇的脸上显出凝重,目光盯着窗外的车流和周遭景致,狠狠拍了下方向盘,“我说他们怎么没追上来呢,原来在路上设了陷阱,我们开进类似鬼打墙的阵里去了。”
“现在玩得了高深阵法的没几人,只要不是严尝青,我就能破得。”阿华转头道,“把冰柜里的东西给我。”
于是,姜烟看着管家从车载小冰箱里拿出两袋黑狗血一碗糯米,眼都直了,这是要做法
阿华让他们将糯米撒于车内,然后接过黑狗血涂于十根桃木楔子上,半个身体探出天窗,口念急咒,朝十方钉出木楔子,无形波纹悄然破碎,车外景色终于不重复了。
可阿华还没松口气,眼神就瞥到了远处高楼上的一道人影,焦道,“你可见那人模样,怎像是严尝青”
“谁”管家摇了车窗向后头望去,正见一双黑目遥遥看来,不禁砸吧了下嘴,“还真是他,他怎么从万窟出来了。”
原来管家和司机阿华,与那叫严尝青的,是同一辈的修士,如今正处修士的末法时代,能修成生死便是积德了,修成神通,简直如同天眷,严尝青就是这天眷之人,不止修为高绝,更是有着一手绝顶阵法,同一辈里无人能及。
他成神通后,就进万窟找飞升此界的秘密了,按说,进了万窟,不是死在里面,就是在寻找秘密的路上,少有人掉头返回的。他突然出现,怎么不值得人思量。
“那阵法不会就是他的吧,他要是出手阻拦,我们就危了。”阿华话音才落,就见周遭起了白雾,转头竟出现在了一条荒无人烟的盘山公路上
车顶上传来飘忽一语,“休要挣扎,安分点,尚能保下你们的命。”
管家盯向车顶,“严尝青,你重新出世,摇身变成了世家的打手几欲何为”
“静。”
自上扑下的压力让管家目光一冷,祭出温养在丹田的长剑,刚欲刺出,空中多出了一双大手,先一步朝严尝青拍去。
追来的人恰是那钱家老祖宗
钱家老祖又愤又焦,是谁坏了他好事,这孤苦伶仃的小丫头身边,怎出现了那么多能人。
要是没有这些人接二连三冒出来,他早将这丫头拿捏住了。
“是你,你怎出了万窟”钱家老祖见自己的攻势被他一招化解,眼神顿时阴鹜起来,这老东西,在万窟也是不好惹的存在。
“你为何而来,我就为何而来。”
钱家老祖不信,他之前,无人走到万窟尽头,他之后,也没人能那么快走到尽头,发现飞升的秘密,这严尝青是怎么知道的
不管了,打就是了,自己一即将灵鉴的老前辈,还削不了他
钱家老祖双手搅弄风云,万顷云海如一桶黑墨,朝严尝青当头浇去,杂夹其中的雷电磅礴万分,几要摧世。
严尝青双指并剑,指使出环绕身侧的八面阵旗,口念“临兵斗者,列阵在前”,刹那爆发出无可匹敌之势,八面阵旗亦生耀光,吞没了云海。
“好小子,有两手”钱家老祖祭出一根长杖,欺身与他搏在一起,打得那叫一个地动山摇。
车里的管家和阿华趁他们没有顾着这里,劈开了车门,护着姜烟和佑安跃下了不受控制的车,往林中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