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之谋,较为尴尬的便是找不到昼族的人,望君山不是能随便可以进攻的,原本昼族也参与了龙溪走廊五元镇的建造,不过当年之战后,昼族避世,连那里的驻地都撤了。
他只能先命真君打头,率领一万兵将去攻新城,一时半会儿还被拦在了冰雾之外。
趁着自家真君破解冰雾,他四处结盟,拉来帮手,将队伍壮大至五万之巨。
但在硕狱眼中,只要他们在神通真君这一层上胜过了,剩下的问题不大。
“他们那里又来一位真君了,总有七人。”硕狱看看自己和花间辞,“他们若现在强攻,我们讨不了好。”
“无碍,任他们集结队伍,我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对昼族有意见。”花间辞打开玉骨折扇,“秦枪连已在路上,会在合适的时机赶到,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联系过敛微了,快来了。”
“嗯,梁丘和符临门真是要跟我们死磕到底。”花间辞站在城墙透过视线望着五里外的营地,梁丘和符临门与昼族在争夺疆土的过程中本就有摩擦,不过后来有人透露出凌未初曾是击杀梁丘天君弟子的符临门人,引得梁丘与昼族更是不死不休。
符临门或许是急着撇清关系,竟为了讨好梁丘族前来“命令”凌未初重归门派,接受惩处。
但这都是小事,花间辞更在意的是,到底谁在暗中跟昼族作对。
大灵脉的消息凌未初曾经的身份,这些连昼族内部都不是特别清楚的消息,竟毫无预兆地被暴露了出来。
她预感,背后那人,对冰寒荒原,或者说山海界,都了如指掌,就不知是为了什么,会针对尚在微末的昼族,揪出背后这人,才是重点。
“这边你看着,我坐镇城中。”花间辞回到早已设好的天坛上,只要此人有动作,她定能将其揪出来。
夜半,七名神通悍然奇袭,冰雾翻滚。
叙鞅是摇光兵团的成员之一,也是自小从昼族长成的生死境强者,怒道,“将军,容我们出去跟他们一战”
硕狱面上浮现威严之色,“神通有我,剩下的交给你们。”
他一步踏下城墙,身长百丈,这城墙都不及他腰间。
这巨人从冰雾中走出去,一招兵甲术,暗红铠甲覆其身,一招狂战术,热血沸腾,战力疯狂提升,直逼半步灵鉴。
“宵小之辈,何敢在此造次”硕狱手中化出一双八楞震山锤,当空一砸,盖世之力轰然压下。
八位真君齐齐被拍向地面,骇得脸色发白。
齐桓座下的子钰真君连忙稳住浮动的人心,高喝道,“昼族无人,诸位随我一起杀了他,大破城门在望”
他祭出一口六尺巨剑,斩出八丈卷天席地的风雷之威,却只在硕狱的身上划出浅浅一道白痕。
硕狱抡起八楞震天锤,子钰真君只觉有逃脱不得的阴影,飞身一遁,锤风将将从后背擦过,擦下了他一层血淋淋的皮肉,什么法宝级的衣衫什么神通灵骨,都不堪一击。
梁丘南对昼族愈加忌惮,数十年前,此人虽也出过手,但远没如今的实力。
昼族高层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每人的天赋实力都十分高强,一旦给他们时间,他们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起来,反身给你致命一击。
“呔”梁丘南杀机翻涌,掌心浮出一枚翠绿的小印,“云念道友,困住他”
云念是符临门的真君,她知事危,立马听从梁丘南的话从袖中抽出一大串黄符,默念急急赦令,黄符漫飞于天,化作遮天蔽日的巨笼。
硕狱眼见着牢笼急剧朝他缩拢,一记记重锤如雨急落,不过五六锤,牢笼就有崩溃之势。
当是时,梁丘南冲翠绿小印灌下全部力量,最大化地催出了一缕天君神念
天君神念一起,百里之中尽为肃杀,此一念如离弦之矢,射向硕狱,内中道意压得诸人颤颤。
却见左逐之一脚踏上城头,道种化弓,道心为箭,拉弓射出,两力相遇,推得此方空间中似有波涛重重叠起,夷平周遭一切。
此时硕狱狂暴地掰开黄符牢笼,一锤冲地,砸死了一个意图偷袭的神通,随即又旋身横扫,将八名真君逼退三里。
梁丘南被锤风扫到,腹内翻腾,血气大乱,厉声大喝,“那狂徒,莫要一错再错,得罪了我等,小心山海再难有你容身处”
“勇士,无所畏惧”硕狱早就看这叽叽歪歪的梁丘一族不顺眼了,双锤遮天盖下,气机锁定百里。
梁丘南被无双杀机锁着,难以施展逃遁的秘术,也来不及逃,慌忙祭出宝具抵挡,可恨他的必杀底牌被一箭挡下了,否则现在定能反败为胜。
到此刻,梁丘南都只认为自己会败,但不会死,因为他是真君,是来之不易的强者,他背后还有天君,天君不会容许别人杀他,别人也不敢杀他。
但硕狱的八楞震天锤没有缓势,他就这样砸到了梁丘南,梁丘南举过头顶成格挡之势的双臂倏然崩断,紧接着头颅炸开,肢体破碎,成了锤下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