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途那档子事,她插不上手,但有崂荒帝君和普世灵帝出面彻查,她也可以放下了。
等参加完了道台会,她就继续东去,寻找神殿符号里透露出的那个坐标位置。
普世灵帝指点的神眼之事,她倒确实是不曾了解过,因为她修的那门地狱眼是独立完整的,她一直以为她修的就是全部地狱眼传承。
若灵帝所言准确,应该还有两篇独立法门。
她得趁着玄天各界强者齐聚道台会的时机,找出不同于自己的另外两篇法门。
巡察之职,会给她带来诸多便利。
湛长风到裁判住舍换了黄底黑边的八卦道袍,出门去了道台馆。
金玉雕龙的牌坊后边,云兴霞蔚,楼阁林立,复道行空,时有修士穿行。
她轻叩了下牌坊,牌坊上的红色雕龙动了动爪子,从牌坊上挣出来,垂头注视着她,“真君有何事”
“给我查三个人的房舍。”
湛长风报上了花间辞硕狱左逐之的名字。
“此三人不在房内,真君可要留话”
“便说凛爻已至崂荒。”
“喏。”
这便算是知会过了,她跨出一步,出现在了海天楼的屋顶上,季时妤看清人影,赶紧给她贴上一张宝符,隐去身形。
湛长风看了看袖子上的宝符,撩起衣摆坐下来,“我险要以为自己进了暗探组。”
“如此才不扰民嘛,咱要是明晃晃在这儿,给别人多大压力啊。”季时妤侃道。
自飞花躺在斜顶上,笑说,“近几日热闹,轻松轻松,我们刚预订了一桌灵膳,大可就着十里长街满市英杰痛饮一番,也算是给道友接风洗尘了。”
“二位道友有心了。”
“真君们,您几位点的灵膳来了。”白光一闪,一位店伙计托着食案出现在屋顶上,他利索地将食案架好,变出食盒往外掏菜,“您要的兵车之会笑傲风月遇难成祥水天一色春风拂柳福绿寿喜,还有这坛八百年琼酿全须全尾。”
“请慢用。”
“今儿的佳肴美酒,都由崂荒独特的灵蔬肉类烹制成,我们也来常常鲜。”自飞花抱起酒坛,排开酒盏,刚要往下倒,城外传来一阵力量波动,将他们头顶的云都吹走了。
“咦,又是哪几个修士打起来了”季时妤蹙起了眉,说笑归说笑,但参会者真要有个死伤,他们难辞其咎。
“此事不劳二位出手,我去看看,莫坏了兴致。”这两人客气有礼,谈笑中该给她讲解的东西都讲到了,她要是拘着收着就不好了。
季时妤和自飞花相视一笑,同道,“我们随你走一趟,好酒好菜要一起享用才美味。”
自飞花给这桌酒菜布下一个灵气罩,三人凌空虚渡,一息间就到了战斗源头,立云上观望,只见辽阔无边的荒地上,有两人正在斗法。
崂荒天朝许是料到道台会期间会出现不少乱斗,专门将地点设在了地势开阔土地荒芜的丹木法尔平原,连举办道台会的城也是新建的,天时地利人和,助长了私斗的风气。
玄天强者们难得聚一起,道台会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在城里私斗,只要不出现严重伤亡,让他们打打也无碍。
所以面对这些城外的私斗,湛长风几人没有立马上前阻止。
“原来是神沙界域的江迟暮和云泽界域的池渊。”自飞花嘬了口小酒道,“这二人都在苍莽斗法上显露过名头,是年轻一辈中的繁星七子之二,”
他所说的年轻一辈,是指这一甲子内的修士,年龄都不超过六十。
“从现在看来,繁星七子大多都依旧出色,哪怕跨进了层次更高的生死境一圈儿,也各有各的锋芒。”季时妤耳朵微动,将周遭围观修士的议论收到耳中,失笑,“又是倚澜楼闹的。”
湛长风奇道,“倚澜楼不是说书的吗,关他们何事”
“道友不知道吗”季时妤摸出一本册子,“倚澜楼实际上是一群好爱写书立传的儒修创立的,他们会往各界买素材,经常发表些中肯的见地,久之,成了颇有权威的评鉴组织,每届苍莽斗法特别推出的繁星录就是他们评审的。”
“到了天域道台会,按惯例,他们会推出一本鳌头通书记录各位修士的对战情况,然后每七日选出一位独占鳌头的修士,这次的鳌头是沛然,江迟暮和池渊都欲邀沛然一战,结果和沛然没打起来,他们自己打起来了。”
季时妤正说着呢,自飞花翻开手中一直拿着的书,刷刷写着什么。
“他是”
“哈哈哈其实我是倚澜楼的一名撰稿人,不知道这次我的稿子选不选得上。”自飞花做贼似地往四下张望了张望,“这事儿别说出去啊。”
连裁判都在推动私斗,怎可能让参会者静下来安分等到法会开始,不过道台会好像是乐见其成的,至少参会者的实力得到了更全面的体现。
湛长风借来季时妤的鳌头通书一观,季时妤转头又捧出一堆等身高的册子,得意道,“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