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耀王朝有两位公子,依它的旧制,是嫡长子继承,如今,人们提起景耀公子,却只想到二公子齐桓。
景耀王朝虽还没明确定下继任者,但看齐桓的出手,恐怕不离十了。
一名生死境有后天圣宝傍身不说,这后天圣宝还是特殊的信仰类宝具
信仰类宝具唯用信仰锻造温养,用多少信仰之力,才能锻造出一件后天圣宝
金池侯龇牙,“他怕不是将景耀的镇国之宝带出来了”
“兴许还真是。”落薏米喃喃,景耀王朝的信仰之器好像是这个形状的。
玉盘一出,五彩之辉耀世,光芒通天彻地,吞没雷电,驱散黑云,淹向湛长风。
其中祷祝声无数,道音嘹亮,势之盛,如千万名修士一同出手,一城一池瞬息可灭,此无疑于举国之力跟她一人拼
必输无疑早早飞遁逃开的金池侯落薏米等人遥遥见光芒压塌了平元山,却奇异地没有轰隆声,唯有平和虔诚的祷祝不绝于耳,异样洁白。
凌未初脸色巨变,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信仰参战,一人如何敌。
哪怕没有形神俱灭,也得重伤
他急忙飞过去,掌心未触光芒就先崩开了血口子,他一真君竟也抵不过,急忙大吼,“住手还请公子手下”
一丝血色惊芒隐透五彩光华,止住了凌未初的话,那是与玉盘全然不同的气息,充满了火石的硝烟味,危险恐怖,叫人无端绝望。
齐桓极力催动玉盘,镇压下面的人。
狂战善上,修为与防御即使大幅提升了,也只能勉强保证她的形体完整。
“认输吧。”齐桓忍不住开口,心有不安。明明是能够灭一城的力量,为何她还能站立
“信仰”她叹息,一滴血划过她的脸颊,不堪重负的躯体在摇摇欲晃中站稳,“我不想给人强加信仰,如非要一个信仰的话,那就地狱吧。”
“唯站在地狱边缘的众生,才懂得敬畏与慎行。”湛长风的神情变得冷酷漠然,她仗剑而立,额上出现一道赤色血纹,地狱眼开
她通过地狱眼,看到了小黎界众生,看到了信仰她的人们,星星点点的信仰之力汇成磅礴大江,顺着地狱眼,穿过虚实界限化为无边神力,供她驱使。
湛长风以神力召出森罗地狱,血色火焰岩浆,惨烈之息侵吞五彩光芒。
祷祝声一入地狱,化为惨叫。
南方大陆上的信徒们突然心慌,仰头四顾,茫茫然不明所以。
玉盘颤抖,齐桓不可置信,她是神眼者
还是已经成长起来的神眼者
她的背后有无数信徒支撑她的神力
神力覆上重剑,湛长风一剑劈开了耀世的光芒,破灭了他的景幻世,将他掼入碎山中,血色地狱降临樊河平原,硝烟与痛呼覆上眼耳,如有一根弦勾住了心头,一动,鲜血淋漓。
众人惊骇地盯向破光而出的背影,认识或不认识她的,都只觉那里站着一尊强大无情的存在,顿被恐惧缠心,意志差些的已然伏地而拜。
“不可能,你究竟是谁”齐桓手抓着乱石,撑起身子,接住掉落下来的玉盘,仍无法相信,她区区一个生死境,哪里来的那么强的神力哪里来的那么多信徒
血云遮住了单薄的日光,这时的她褪去了平日里的散漫温和,甚至连同人气也一起埋进了黑暗,气势深沉如渊,凤眸深邃而冰冷,仿佛天生神魔,她凉凉觑来,低笑,“几多时日,你还记不住我的名”
齐桓心头冷颤,仿佛被凶物盯上了,“我,不”
“不过没关系,你只要记得给我名额和灵石就可以了。”她收回神力,又是风光霁月温文尔雅的模样,眸中仿佛有万古云烟,不惊不扰,一片静好。
齐桓,齐桓吓得愣愣然,光目送她离开了,回过神来,脸色难堪。
一众修士更是远远看着,不敢上前。
望君山未落成的主殿中,敛微花间辞余笙和一众昼族人看着水镜中的场景,心情几经跌宕,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敛微道,“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有人激动道,“是不是该给族长弄个庆功宴”
“多大点事儿,再者,没钱。”一提起钱,花间辞就很忧郁,族中的武备差到教人不忍直视。
余笙亦然,造坊市的开销问题还没解决呢,让她自己喝无名茶去吧。
辽阔原野上,凌未初和游不悔追了上来,心中的惊讶一点也不比其他人少,似乎直到现在,连自己人都没估摸准她的实力,但这不妨碍他们振奋。
“族长,有此实力,守住北境定轻而易举”游不悔感慨万分,语气尊敬而惭愧,“这一战,是我拖了后腿。”
昼族脱凡一代的天赋实力确实比不上生死境一代,但这也没办法,花间辞巫非鱼余笙敛微这些人,若放在不同的星界,哪个不是第一第二。
湛长风道,“是我做得还不够好,未能给你们全面的修行环境,这点我会再努力的,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