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景山后街,参谋部作战室。上百平米的作战室里烟雾缭绕,穿着各色军服的东亚联盟陆海空三军高级将领齐聚一堂,全都皱着眉、抽着烟,闷不吭声。
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告急,一线部队已经快顶不住了。这种情况大大超出了预估,虽然事先也想到了丧尸潮的规模庞大,防御难度肯定不小,却从未想到它们会像人类一般从两翼进攻,直接把防御难度又增加了好几倍。
“理事长,再不下令后撤,防线上的几千部队可能就都撤不回来了”
见到大家都不吱声,潘文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向背着手、沉着脸、坐在一边的高天一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率先提出后撤。但做为参谋长,职责所在又不得不说。
如此强度的战斗他也是前所未见,第一次京城保卫战时,防线不如现在坚固,武器也没有现在先进,火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但也没这么被动。
当年的丧尸潮根本没有具体攻击目标,活尸只是指挥丧尸向前,到底该怎么向前、从什么地方向前根本没规划。有时候一大堆丧尸群会挤在一起产生阻碍,有时候东边的丧尸会横跨整个战线,傻乎乎的跑去西边。
但这次不一样了,丧尸们除了一如既往的视死如归之外,好像又多了点什么,应该叫纪律。它们除了对山谷正面的防御阵地连续不断施加压力之外,还不停的向两翼展开,就像是后面也有个人在指挥,而且这个人还不太笨。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规划的预备队就不得不提前上场了,预计的战斗强度和弹药消耗量也成倍增加。再硬顶下去,即便弹药够用,士兵们也扛不住了。
“不要什么事都问我,你们才是作战指挥官,知道该怎么打仗,放开手去做,不要有任何顾虑。诸位,我不能在军事作战方面任何意见,但可以给大家当后盾,人员、装备、物资,我来负责。
徐部长,跟我去蓝秘书长那里一趟,建议他马上下达第二波征召令,凡是符合参军条件的流民一律入伍参战。另外津门港的物资储备也该起运了,必须在两天之内抵达”
高天一起身摆了摆手,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没有因为前线战事不利而发火或者责怪谁。倒是非常大度的放弃了指挥权,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自己放下身段,踏踏实实去做后勤保障工作了。
“下令第一线炮兵马上转移到第二线,第一线部队在下午两点向居庸关后撤,装甲部队和空军做好沿途掩护准备。严令各级指挥官不允许发生溃逃事件,谁的部队乱了就处罚谁,绝不姑息”
有了高天一的授权,潘文祥咬了咬牙,接过全部指挥权,开始做后撤准备。说起来这个旧世界里的宅男加伪军迷,经过十年的磨练,确实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至少在军事指挥方面像个将军了。
“飞机准备好了吗”可惜他没听见高天一上马车之后和徐静在悄悄说什么,否则立马就得拔枪射击。
太尼玛不是东西了,前线将士包括联盟绝大部分人都在拼了命的为抵御丧尸潮做最后努力,做为联盟最高领导人却在计划怎么逃跑
“都准备好了,现在走吗”别说潘文祥想不到,连徐静也有些意外。这才刚刚开始打,即便有些被动却丝毫没损伤元气,人员和弹药储备也足够再坚持一段时间的,完全没必要如此急着走。
“这次的丧尸潮与以往不同,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你先去把能带走的人全通知到,让他们准备好行装随时听命令。还有就是飞机,一定要确保安全,找专人看护起来
另外通知长春,只要咱们一起飞那边就马上开始行动,务必要把军队控制住,否则我们就算去了也不见得能说话算数。那可是最后一条路了,万万不能马虎”
高天一并不是马上想跑,而是心底出现了不安。具体为什么说不清,反正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他不光要跑,还要带着亲信一起走,且在长春又要进行军事政变,靠内务部特工一举除掉不太信任的军队高层。
“好,我明白了”徐静闻言点了点头,敲了敲车厢顶准备下车。
“这边的工作也不要搁置,只要找到活尸还是有希望获胜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也舍不得放弃啊”但高天一还有话要讲,而且是肺腑之言。
要论谁最不愿意看到失败,他必须算其中之一。隐忍了这么多年,又冒了这么大险,好不容易才把权力拿到手,还没捂热乎呢怎么忍心轻易放弃,有一丝希望也得坚持
“天哥,先等等刚刚接到内务部外勤通报,自管区发生了大面积骚乱。大量流民冲击了通往红区的检查站,双方发生了短暂的枪战,现在两座检查站已经失守”
徐静点点头表示明白,刚刚打开车门却停住了身形,一只手捂着耳机仔细倾听,表情越来越凝重,最终又坐了回来,把通过对讲机听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先关上门,让我想想”听到这个消息,高天一靠在座位上盯着窗外愣了好久才说话,有气无力的。最让他害怕且最无法预料还最难防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民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