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很显然,这个人员安排又出乎了赵斌的预料,陶伟是谁他略有耳闻,但洪涛不担任委员会领导职务,怎么也想不通。
“看看,又开始动小心眼了吧放心,我没打算金蝉脱壳,留下你们提着脑袋拼命,自己在一边看热闹。以后啊,少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既然是合作,在抓到我出卖同伴之前最好有基本信任,否则就没好结果。
我继续担任委员会的法律顾问,同时兼任自管区法庭官。自管区和安全区必须要不一样,首先的区别就是规则。只有让大家切身感觉到能被规则保护,才会心甘情愿的与我们站在一起。
光靠族群关系维系秩序,时间长了还得出现矛盾,最终走上救赎者和反抗军的老路。在这方面你、江洋、沙巴林都要先抛开自己那点小九九,全力支持我的工作。我的屁股可以拍,但后腿拖不得,会出人命的”
只需看一眼赵斌的眼神,洪涛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奇怪,如果换个位置,自己恐怕想得更龌龊。
当然了,这种误解很好澄清,自己不光不会置身事外,还要去面对最麻烦也是最危险的工作从根本上打散疆省移民的小族群管理模式,彻底进行融合。
“你是真不怕死啊”瞪着眼珠子足足愣了好几秒,赵斌不得不低头臣服。不服气不成,这位专挑刀山走,哪儿危险去哪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救赎者,连同前身西部联盟,之所以三番五次分裂,最终弄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抛开民族习惯和权力斗争,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内部族群势力太多。
比如沙巴林就是一个大族群的首领,在他下面还有好几个小的族群。这些人世世代代以这种方式存活,真不是谁能靠几句道理或者些许利益可以左右的。
至少江洋和自己努力了好几年依旧没啥成效,反倒是又多了几个族群,比如俄罗斯、哈萨克、蒙古幸存者抱团一致对外。就算没有洪涛捣乱,救赎者内部的再次分裂也指日可待了。
“这才叫真仗义,我把危险的活儿都自己干,成功了大家一起受益,失败了屎盆子全扣我头上,你们左右都是占便宜。
但天下没有全占便宜的好事儿,在我没彻底失败之前,你们必须要帮助。当族群习惯和规则发生冲突时,不管是和稀泥还是瞪眼吓唬,甚至暗中下手除掉关键人物,反正要以规则为先,其它的一切全靠后站。
谁要是在这个问题上和我唱反调阳奉阴违,那对不起,除非我死了,否则就是另一次裁决者战斗我有建设的瘾,同时也有破坏的嗜好,后者更拿手一些。
走吧,好不容易来一趟,别光窝在屋里讨论阴谋,去和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今天的胜利虽小却是第一步,万事开头难,但愿后面能走得顺畅一些,少流点血、少死点人。”
在能为自己的行为吹捧时,洪涛从来不吝惜美好的词汇。同理,在能用语言解决问题时,也不拘泥于正人君子,绑架、暗杀、敲诈招招都会,说得越冷酷,结果往往越温暖。
十月五日,有限自管区在一片欢歌热舞中迎来了首次全民选举,男人穿上家里最体面的衣服,女人戴上最华丽的首饰,成群结队出现在五个投票站前,把早就写好的人名,用汉字再工工整整的誊写到选票上,投进箱子。
“佑罗官您的谋杀桉还没正式开庭,这么弄不太合适吧”做为联盟派驻的监督人员,水南琴也出现在十字路口市场投票站。随便巡视了几位疆省老太太的选票,她有点哭笑不得,连正确人名都没有,写个外号算那般。
但这次选举只能如此草率,因为人选早就内定了,就算一张票不投,该上任的照样上任。不过该说的怪话也得说,这不洪涛刚假模假样的投完自己的选票,就被盯上了。
“水部长,注意专业素质,我只是嫌疑犯,又没被剥夺政治权利,凭啥不能当官啊倒是你那个巡回法庭的法官有点名不副实,我递上去的诉状快一个月了至今没有回复。
以后你可以拉着褚婷来自管区法庭里学习观摩下,看看洪官是怎么审桉的。要是表现好,我还可以教你们几招,专门对付疑难杂症。”
可惜这种档次的小怪话对洪涛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过来还被教育了一顿,且没法顶嘴。洪涛递上去的诉状是告安全区管理处的,每条都捅在联盟软肋上,没有现成条款可以解释,只能不了了之,总不能自己判自己的体系有罪吧。
“好啊,那我拭目以待洪队长,别以为有了自管区就万事大吉了,有些人正在私下联络打算发起提案,要更改联盟基本规则。虽然目前还没形成有效人数,但保不齐哪天就够了,一旦规则被修改您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面对赤果果的嘲讽和奚落,水南琴并不觉得难堪,反倒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当年还是救援队时,这张嘴几乎天天四处数落人,复兴联盟与其说是大家一起建立的,不如说是被数落出来的。
只可惜时光荏冉,故人转眼成了对头,她目前所能做的也仅仅是默默祈祷这位曾经的救命恩人福大命大造化大,顺便再透露点高层的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