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军队哨兵已经算很尽职尽责了,发现之后隔了几分钟就骑着马过来盘问,结果被于佳一嘴生硬的汉语和臭烘烘的味道给迷惑了,只扔下一句不许偷东西就匆匆离开。
拾荒者当然不能不偷东西,不偷咋吃饭呢。于佳也没客气,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捡拾着街道上的马粪,一边贼头贼脑的把沿街的每扇门、每个院子都探视了一遍,很快就来到了家具城西侧,消失在哨兵的视线中。
“一共三个人,都是男的,长这个样子”
三个小时之后,于佳又站在了洪涛的房间里,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穿着大人的棉布衬衣充当浴袍,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今天的得意之作。说到关键之处,还拿出一个小本子,打开之后露出了七八幅铅笔素描。
“认识吗”洪涛很耐心的听完了于佳还有些缺乏逻辑性的讲述,并用丰富的表情给予了严重关注,让小孩子充分享受了一下什么叫成就感,这才拿过本子粗略的扫了几眼,再递给沉万三和笨猪。
“肌肉线条画的很不错”沉万三和洪涛一样严重缺乏艺术细胞,对一切音乐、绘画作品天生不感冒。看在洪涛的面子上才没把小本子撕了,努力搜肠刮肚想出了一句比较专业的评语。
“我见过吗”笨猪倒是有点艺术细胞,会拉手风琴,但他并没关注画的水平,而是对画里的人物提出了疑问。
“这两个像不像蒋门神和他身边的高个壮汉”谁要说于佳有绘画天赋,洪涛立马就会把这个人归于阿谀奉承之辈。但谁要说于佳没下功夫练过,也是个睁眼瞎。
这几幅人物五官和形体素描,虽然说笔法上还有点欠缺,构图、比例却比较准确,尤其是对光影明暗的处理,已经有点科班的水平了。光看五官长相找不到记忆中相似的面孔,但从体型上看就有点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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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松亭是个中等身材,偏瘦,过耳长发,戴金丝边眼镜,很有文艺范儿。他身边那个保镖似的家伙粗胳膊粗腿虎背熊腰,步伐沉重下盘很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这些特征于佳抓的很准,也充分表现了出来,至少洪涛是这么认为的。一眼看过去,脑子里就能浮现出相应的人影,应该就叫准确。
“我看看这手画的太大了吧”沉万三长期活动在城东安全区,对蒋门神一伙人只闻其名未见其身,听见有人说谁是壮汉不太服气,马上凑过来再看一遍。
“是有点像,不会那么巧吧”笨猪当然见过蒋松亭一伙人,把小本子放远点看看,又拉近再看看,最终也承认有点感觉。
“现在还说不好,不管是不是先扔给王简查,一张邮票八分钱,让你小子恶心半年。谁让内务部盯上,不死也得扒层皮,不管有没有结果咱们都是受益者。小子,干得不错,加油这是奖励,记住,和自己人打架的时候不许用”
现在洪涛对这伙人到底是不是蒋松亭已经没有太大兴趣了,说到底只是一群拿好处办事的雇佣军,现如今后面的黑手已经暴露,本源就在联盟内部,无论是谁,足矣说明问题。
但能初步确定调查范围也是不小的收获,毕竟知道敌人大概是谁了,可以根据对方的特点制定相应的对策。而这一切的功劳必须有于佳一份,在奖惩方面洪涛还是很大方的,解下大腿上的伞兵刀递了过去。
“还有三个外国人他们和救赎者的大毛子不一样,比学校里的外国老师更像外国人,我能认清楚”
得到了偶像的当面称赞和奖励,于佳小朋友如同打了鸡血般亢奋,快速把伞兵刀揣进怀里,又了一个铅笔画上没表现出来的信息。
“外国人”笨猪对这个说法有点怀疑,众所周知,对洪涛支持率最高的就是外籍幸存者团体,他们怎么可能与蒋松亭一伙人勾结到一起呢
“偷渡客,每年都有外来海船上的水手走失,说是走丢了,其实就是偷渡,只要能找到谋生的路子,他们在这里的生活要比以前好过很多。
熬上几年,找机会花钱入个流民籍,东南亚人居多,欧美白人也有。这些家伙大部分不会加入外籍幸存者团体,很难查清楚身份。”
俗话讲术业有专精,洪涛和笨猪不太理解的事情,到了沉万三这里就成了基本常识。他在城东安全区生活了七八年,拜职业所赐,必须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知道的自然就要多。
“小子,好好干,别给你爹丢脸,也不要让我失望”面的满腔热血的小孩子,洪涛送上的不是一剂能让人略微冷静下来的冰镇饮料,而是大杯会让人更加亢奋的高度白酒。
要说这种做法也是够缺德的,百分百算是利用了青少年涉世未深、容易冲动的性格。但洪涛没有办法,他现在从整体上处于劣势,必须把身边的所有资源都利用上才有可能获胜。
“佑罗万岁”于佳的小脸已经因为兴奋而通红了,单手握拳狠狠锤了一下胸口,行了个不算太标准的反抗军军礼,跟着笨猪出去了。他要胜不骄败不馁,马上投入到训练当中去,争取在今后的工作中取得更多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