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争论,每年都会在两派之间发生好几次,有时候是代表人物之间的对决,有时候则是集体之间的群殴。但不管何种形式,最终的结果都是没有结果,各有各的想法,谁也说服不了谁。还不能彻底翻脸,因为军方始终不表态
“梆梆梆两位部长,你们都违规了。秘书长刚刚强调过,今天的会议只讨论两件事,如果非要在这里高谈阔论理想和主义什么的,那我就不奉陪了”
这次也是一样,高天一和周媛各自代表不同立场和群体,再次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刚开了个头,还没进入中局,就被焦樵敲着桌子站起身,打断了双方再次对决的企图,还做出要离席的威胁。
“焦部长,不要太激动。你们两位也注意点方式方法,现在不是做理论研究的时候,怎么解决罢市才是当务之急。秘书长,内务部建议尽快让管理处和罢市商人展开谈判,不要再激化矛盾了。”
见到焦樵要中途离席,林娜适时的站了出来。警告保皇派和改革派不要再继续争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破坏政府工作会议的责任不能落在丈夫头上,那样会得罪中立派的蓝迪。
“我反对政府不能太软弱,即便有的工作没有到位,也不是谁想闹事就可以闹事。这种先例会严重干扰今后的政策执行,造成非常坏的影响”
高天一和周媛暂时偃旗息鼓了,但两派的分歧并没有半点弥合。武建章接替了高天一的位置,坚决反对一切向流民低头的决定。
“武部长,既然您反对谈判,有没有切实可行的办法”
一直都不怎么表态的李想说话了,她属于改革派里的中立派,原则上支持初秋担任联盟最高领导,但在具体事物上经常立场不稳定,习惯性的对事不对人。这不,毛病又犯了。
“说起来这也不是太难的事儿,当年孙飞虎闹的比现在还厉害,照方抓药再来一次就是了。只要军方能尽快捣毁非法电台,把背后的黑手抓到,罢市也就无疾而终了。
民众嘛,总是很容易被鼓动的,多吃几次亏才会明白道理。只要其它安全区保持现状,光靠新安全区里的疆省移民翻腾不出太大浪花”
好歹也是一部之长,武建章并没被李想问住,也不用自己去想什么神来之笔。以前不是有成功的桉例,现在照着做也就是了。
“我同意任何挑衅联盟底线的行为都将被视为敌意。在这个问题上不能软弱,我相信内务部有绝对把握可以处理罢市问题。该抓的抓,该关的关,在规则方面理事会全力支持”
讨论到此时,各方的意见已经发表的差不多了。保皇派建议谈判,可是暂时拿不出具体方案,更无法确定底线。改革派倾向于按照惯例先进行暗中干预和分化瓦解,为最终采取强硬手段做准备。
相比之下,改革派的主张更具操作性,还有成功的先例可以依据。初秋瞧准了时机,在本来就不太平衡的天平上又加上一颗砝码。
这就是大老该做的事,平时极少参与意识形态方面的辩论,言多必失。到了关键时刻,当双方火力全开,局面趋于明朗化时,再瞧准了空当重拳出击,争取一击奏效。
“附议”卫生部部长胡然依旧像往常一样充当了橡皮图章,在初秋需要的时候举手表决。
“附议附议”李想和游易互相看了一眼也举手表示支持。
如果单从能力方面比拼,在后加入的幸存者中有不少曾经在相关单位担任过技术和管理职务、专业更对口、经验更丰富的人才。
他们两口子始终能稳坐部长职位,除了资格老之外,离不开初秋的大力扶持。现在该投桃报李了,这就叫利益交换,哪怕心里不这么认为,实际上就是。
有了这几位的明确支持,再加上林娜和焦樵雷打不动的弃权,大部分中立派逐渐倒向了改革派一边,保皇派再次在政府工作会议中败下阵来。
政府一旦形成了决议,国家机器开动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的。一声令下,以内务部为首、各安全区治安队为辅,大批外勤和治安队员被源源不断的运往新六区与南五区的边界地带。
每个路口、每条街道临时搭建起来一座座检查站和路障,封锁新安全区的行动在十字路口市场商户宣布罢市的第一天傍晚就展开了。
这个信号代表了联盟政府的态度,和往常一样,坚决不姑息一切试图扰乱联盟内部稳定的行为,不鼓励流民采用此种方式表达诉求。
同时也预示着下一步行动的到来,稍微资历长一点、经验多一点、见识广一点的流民心里都明白,等新安全区被全部隔离之后,内务部和治安队的强硬手段就该上场了。
当年孙飞虎的乌托邦就是被这么搞垮的,外部高压会慢慢渗透到内部,只要有一个核心成员反水,马上就将引发连锁反应。再坚固的堡垒,在一夜间也能垮塌成一片废墟。
至于说疆省移民们能不能抗住联盟政府的组合拳,民间的态度基本都比较悲观。是,和其它安全区里的流民相比,疆省新移民们必须要更加团结、更容易抱团。
但这点优势并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