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当年也在救赎者里混过,对官场的运作方式有一定了解,说白了就是政治嗅觉比较灵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脑子里闪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鼠哥在权力争夺中失势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原本的大腿突然成了大麻烦,被人知道自己是鼠哥的暗桩下场会很惨。根本用不着审判,保不齐哪天就倒在水沟里一睡不醒了。
是马上切断关系,带着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财物另找个安全区隐姓埋名的过日子,还是继续等着鼠哥的命令,左右为难。不光是他,估计连同胡杨、水蛇等人,当时都曾经这么想过。
最终,瘦猴还是决定再赌一把。当年跟着鼠哥逃出来,就是一场用生命当赌注的豪赌,结果赌对了。那么再赌一场,又何妨
在和水蛇商量之后,两个人决定继续潜伏在市场里,只要鼠哥没有新命令,除了定期和胡杨接头之外就当啥也不知道。
事实证明这次好像又赌对了,联盟高层在开庭审判洪涛的问题上一直迟迟不绝,突然又传出了公审的消息,一切都很蹊跷,让瘦猴又看到了希望。
这不,鼠哥的命令终于来了,让自己去城东安全区找新来的疆省移民,接一个人秘密去新七区十字街市场,交给一位卖铜器的摊主。
瘦猴没有耽搁,马上按照地址找了过去,对上暗号,见到了要接走的人之后当场差点叫出声来。这个人他认识,在救赎者基地流民聚居区里生活过的人基本也都认识,红衣修女朱玛巴依
这时瘦猴才意识到鼠哥表露出来的实力仅仅是冰山一角,更多的全都深深隐藏了起来不为人知。当年这位红衣修女就是跟着牧民比热斯,也就是大侠佑罗逃走的,目的地显而易见,必须是反抗军。
现在她又出现在反抗军移民里,这就是最好的证明,鼠哥和反抗军有很深的交往想一想反抗军在安全区里的几千新移民,啥孙飞虎、孙长忠、沈楠、白思德,都是浮云。
你们手下只不过是一群稍微会打架的流民,而鼠哥手下是几千真正打过仗、上过战场、且经历了七八年苦战的老兵。即便是妇女和小孩,不管有没有武器,也比普通人战斗力强。
但是做为同族和同一个阵营里的兄弟姐妹,瘦猴觉得自己有必要、也很必须给刚来不久的新移民上上课。这里不比疆省,很多规矩都不一样了,不能再大开大合,凡事都要讲究策略
“想不到他把你也带出来了,而你居然没有背叛”朱玛坐在车厢里同样不知道自己要去何处,心里有些烦躁。听见瘦猴絮絮叨叨的上课,再也忍不住了,毫不客气的出言讥讽。
“我才不是那样的人”瘦猴倒是不怕有人提起自己的往昔,这种事想瞒也瞒不住,更没必要瞒。但他很有挫败感,怎么连个新来的移民都镇不住了呢
“据我所知,你当年在基地外面开的店铺也没少卖违禁品对吧药物、子弹,除了反抗军谁会大量购买可你和基地里的人明知对方来历不明,依旧照卖不误,只要能挣钱根本就没有立场”
可惜他碰上了朱玛,红衣修女除了地位高之外,还是救赎者的准特工人员和反情报组织,一张嘴就把他的老底给揭了。
“我、我那是反感救赎者的暴政,又无力反抗,才暗中帮助反抗军”
瘦猴被说的有点哑口无言,当年他确实干过这种事,还不止呢。为了多挣点钱,甚至用揭发对方身份来威胁反抗军的采购人员。
不过在大洋路市场里混了这段时间,让他的汉语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狡辩能力更是大幅度进步,还能勉强应付此类指责。
“哼”朱玛的汉语水平在培训学校里也没耽误,不过她懒得和奸商吵架,哼了一声就不再言语,满脑子全在琢磨自己去被送去什么地方,比热斯又在什么地方,还有姐姐在什么地方。
有了大洋路市场的马车和送货凭证,瘦猴和朱玛既无惊又无险的通过了路上的检查站,按时抵达了十字路市场,顺利见到了满嘴没几个字汉话的老铜匠。
两人就在铜匠的摊位上待了一上午,心里纵使有万般疑问也只能尽心尽力的装作伙计,卖力的向过路的每一位客户推销着根本就不太了解的铜器。
“比热斯”中午吃饭的时候,老铜匠把两人带进了旁边的大楼。瘦猴在这里见到了打着呼噜的笨猪,朱玛则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领到了三楼,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没关系的,这里很安全,不用和做贼一样。来,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吃胖了”
面对想跑过来却又小心谨慎四处观察,生怕被外人看见的朱玛,洪涛笑着张开了双臂,把年轻的身体一下子抱起来,往肩膀上一扛走向了屋角的小门。
笨猪和沈万三正在一楼补觉,现在三楼只有两个人,虽然熬了一夜,可是面对怀里的女人好像也不怎么觉得累了。小门里是淋浴室,先来个双人浴,再好好叙叙旧。
至于说正事嘛,距离天黑还早,有的是时间聊。其实也没啥正事要叮嘱,朱玛就是事情的全部。只要她来了,基本就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