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咱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有啥要求尽管说,我能办到的一定配合”
这一幕让陈耀祖浑身难受,自己以前并不怕老鼠,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彪悍的老鼠,此时居然有点怕了。最主要的是身不由己, 至今为止也没想明白为啥有人会来绑架自己,财色权,一样也没有啊
“别停,边走边说抽吧,我不是虐待狂,只是受人所托, 为了大家都安全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既然你这么上道,那我就提个小要求,你考虑考虑该怎么回答。尽量别让我为难,它们可全没吃饱”
洪涛掏出烟盒点上两根,把其中一根很体贴的塞进了陈耀祖的嘴,示意他向前走,话里话外给出了模糊的希望,也不乏威胁。
“有人想知道你们公司到底在做什么注意啊,不是机械方面的。你先构思构思,用尽量简明扼要的语言讲讲。我这个人学问不高,最烦听长篇大论,更烦磨磨唧唧。烦了我就在你腿上划个口子,让它们吃顿饱饭”
“”陈耀祖很听话,用力嘬着烟,一個字也没说。
自打被抓那刻起,他就觉得这件事儿很可能和公司有关。果不其然, 古人怎么说的来着常在河边走早晚要湿鞋。
公司里干的那些事太见不得光,就算有联盟高层护着,早晚也会引起有心人关注。这不, 报应来了, 第一个就落在了自己脑袋上。
“好汉, 公司里的事儿我如果说了,不光我要死,媳妇孩子也得跟着死”
抽了大半根烟,陈耀祖终于算是想明白了,这个忙坚决不能帮。不说自己死,说了自己和全家一起死,左右都是死,如何选择应该很清楚了。
“你少算了一件事,不说的话不光会死,还会死得很惨。我折磨人的手段挺丰富的,心也足够狠,还有这么多小帮手。伱再仔细想想,确定能扛住别受了半截罪再说,那就真成傻子了。”
听到对方不想交代,洪涛没有生气也没有急,掰开了揉碎了的详细讲解了这么选择的坏处,苦口破心的规劝要慎重选择。
“我就是个负责日常采买的, 根本进不去实验室”
看了看隧道里的环境, 再看看随处可见的大老鼠,陈耀祖觉得绑匪没虚张声势。在这里不管怎么折磨人也不会被发现,且老鼠们大概率会主动参与。
为了家人和孩子,自己愿意也有勇气去死,但真没勇气去面对惨无人道的折磨。真要是受了罪还没扛住,确实太冤枉了。
“你是干什么的、知道多少,抓之前我就详细调查过。别担心,知道多少说多少,只要态度诚恳我就给你个痛快,还有全尸”洪涛很大度,语气中充满了鼓励。
“全尸”可是陈耀祖并不领情,对这个结果满脸都是愁苦,还停住了脚步。
“兄弟,痛痛快快来个全尸就不错了,做人要懂得知足咱俩换换位置你会放我走吗我也知道你媳妇和孩子的住址,安通公司不可能保护他们一辈子。
你要是非让我没法交差,那就是逼着我对女人和孩子下手,何必呢。凡事儿都想开点,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丧尸病爆发的时候没躲开,能活到现在等于是白捡了十年,赚啦”
面对陈耀祖的各种推诿洪涛依旧没发怒,只用枪口顶了顶后背示意别停,跟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还做思想工作呢,比劝两口子吵架还耐心。
他不是脾气变好了,也不是真想以理服人,而是时间太充裕,不在乎多费几句话。刚刚进入的地铁站是宋家庄交通枢纽,从这里顺着隧道一路向北要走20公里才能进入城北安全区,几乎是去德国大使馆的两倍远。
上次去德国大使馆,自己和笨猪足足走了10个小时。这次带着个行动不太方便的俘虏,保守估算也得25个小时以上,加上休息、吃饭、睡觉,少说也得两天。聊聊天挺好,能缓解情绪和压力。
陈耀祖注定得死,还得和张如可死在一张床上,并且摆出不可言状的姿势。这就是洪涛设计的借力打力、浑水摸鱼计划。
为什么要选择陈耀祖呢,是必然也是偶然。整个安通机械公司对外都是个谜,除了蒋门神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人员配备和具体姓名、职务、来历。
但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陈耀祖。他经常会去市场采购货物,为人斤斤计较还爱占小便宜,尤其好赌。在市场里摆摊的商贩里也有喜欢玩几把的,一来二去的就找到了玩伴,只要有功夫就会跑到市场里凑一桌。
原本瘦猴是不怎么玩牌的,但自打洪涛从津门港回来,突然命令他想办法打听安通机械公司的情况后,就有意无意的混进了这群麻友中,刻意去接近陈耀祖。
这可能就叫无心栽柳柳成荫吧,两人混的挺熟,但陈耀祖的嘴巴也确实挺严,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透露。洪涛没耐心再等着瘦猴去慢慢打听,直接盯上了他的人。
内务部盯梢的人已经不用考虑了,现在洪涛又是外出跑运输的车夫了,中午路过联盟岗楼时特意和熟悉的班长抽烟聊了几句,有非常靠谱的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