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想好了,过完年就申请去疆省,这可能是我负责侦破的最后一个案子,不想再半途而废。”王简点了点头,平静的阐明了理由。没有用豪言壮语激励人,也没用大义强迫人,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不是我不愿意帮忙, 是你偷不出来。贵重设备器材保险柜要有两把钥匙才能打开,其中一把在蓝秘书手里”
彭浩自己伸手抽出根烟点上,语气有些苦涩。王简的遭遇他看在眼里,何尝没有感同身受呢。但大环境如此,除了忍耐适应又能如何呢。
“唉和他们比起来我还是太年轻啊。算了吧,就当我没说过谢谢这顿早饭,有机会去疆省我请你吃烤肉串, 一米长的”
两个男人面对面喷吐着烟雾, 久久没有说话。直到王简把烟蒂抽完才慢慢站起身伸出右手, 既像是邀请又像是告别。
“等等,我知道有个人收藏了一套美军的单兵通讯终端。你也认识,去试试看,说不定能借出来。”彭浩没有伸手,而是提出了另一個解决办法。
“那个小孩”王简只迟疑了几秒钟就想到了是谁。
“人家已经是代理副参谋长了,在对疆省的外交工作中还立了大功,前途无量啊。”
“他会答应吗”王简还是不抱太大希望,他加入联盟时张柯只是个整天凑到靶场,跟在大人屁股后面索要子弹的小屁孩。自己确实给过他一些子弹,但真没啥深交,这种明显违反联盟规定的事情谁敢如此轻率
“你去肯定不会”彭浩摇了摇头。
“那你去成”
“嘿嘿嘿,我也没那么大面子不过贾科长应该有。她可是那几个孩子的搏击教练,关系很好。如果她肯出面,说不定能成。”彭浩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惭愧,合算也是慷他人之慨。
“豁出去了, 我这就回部里”几秒钟之后王简蹭的站了起来, 连案卷和证物都不要了转身就向外走。
“你可别说是我透露的唉这叫啥事儿啊”彭浩想起身追,可是不小心碰倒了粥碗,忙乱间王简就没影了,他只能冲着半开的房门喊上一声,然后看着裤子上的米粥叹气。
地安门,有名无实,现在只是个十字路口。解放前这里确实有个城门,还有城墙。可是看看京城的地图就会发现,城墙是沿着护城河修建的,应该还在更北面的安定门和德胜门一线。
没错,地安门不是城市的城门,它是皇城的城门,准确的说是皇城的北门。有人说了,故宫北门叫神武门,根本不是地安门。不对,神武门是宫城的北门,它对应的宫城南门应该是午门,也就是后面的城楼。
按照中国的传统,重要建筑物应该都是对称的,有天就必须有地,城楼对应的就是地安门城楼。可是只见, 没有地安门啊。
实际上解放前是有的,在50年代,地安门城楼就和很多城楼、城墙一样都被拆了,同时拆掉的还有神武门外面的一圈皇城的城墙。
如果没拆的话,现在的故宫应该还向北扩展1公里左右,连同景山都要包括进去。买张故宫的门票,连景山公园一起游览,不用再单独买票。
当年崇祯皇帝为啥非要去景山顶的歪脖树上吊呢如果景山是在皇城外面明显不合理。皇帝上吊,还得跑出皇城,外面正兵荒马乱,就不怕出啥危险吗
所以吧,崇祯皇帝根本就不是跑到皇城外面寻短见,他当年只是想站在皇城的最高点,最后再看一眼他的城市、他的江山
日月穿梭、沧海桑田,转眼间几百年过去了,景山顶上又迎来了一个人。同样是男人,但看上去年岁比崇祯皇帝要小不少,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神情也不是很轻松高兴,却不像是来上吊的。
“日天日地日空气,折腾吧,早晚有一天伱们也得上吊”但他嘴里可是说出了上吊这个词,还重重的踢了旁边的的松树一脚,语气很恶毒,可白皙且有些婴儿肥的面孔配上圆圆的眼镜,根本无法表达出他内心的烦躁。
张柯,新任的代理副参谋长,此时正一脑门子官司。独自爬上了景山,看着偌大的城市废墟,试图缓解一下情绪。
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参谋部会议了,议题依旧还是南下以参谋长潘文祥为首的青年军官被这几年连续不断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从去年就开始筹划把军事力量调往淮河沿线,边设立永久军事基地边恢复当地机场和储油设施,为下一步武力威慑东南联盟做准备。
在他们看来,疆省那么偏远且地形复杂、气候恶劣、地域广袤的区域都摄于联盟的军事力量,不得不主动低头臣服,硬件方面还不如救赎者的东南联盟没理由能抗住,说不定联盟军队刚到淮河边就也主动要求谈判了。
至于说救赎者到底为什么主动选择合并、联盟的武力威慑力到底起到了多大作用,很多军官都没有仔细计算过,也不屑于去计算。
十年间,万人规模的复兴联盟已经发展到近二十万人的东亚联盟,每次大规模扩张都是军事力量先行,从西北联盟到四省联盟再到救赎者,无一不